“隻是,你切不能忘記如今的大明首輔是誰,似你之前在朝堂上為那個指揮使求情而得罪張江陵,我就覺得十分不妥。”
呂渭綸心裏並不認同,他本就覺得趙堅罪不至死,為之求情也是心之所想,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老師說的是。”
“至於潞王......現在你們可以相處多些,等到你脫離翰林院,進入朝堂的權力機構之時,就該保持距離了。”
“官家雖小,但其實一直是有股心氣的,小看不得。”
申時行這是怕潞王和權臣走的近,會引來皇帝懷疑,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神宗不一定會拿潞王開刀,但很可能就會疏遠呂渭綸了。
對此,呂渭綸像一個乖巧的學生,耐心聽申時行為他分析,他覺得有這樣一個座師也很好,他是真心為自己著想的。
......
申時行之後一一給呂介紹官場上翰林修撰的一般升職曆程,並告訴他在官場上該結交誰,該疏遠誰。
“顧憲成,我有點印象,為人聰慧,有時候挺機敏的,但是有些心浮氣傲了;反觀蕭良有與他恰恰相反,這人同樣是聰慧的,但是會一直藏拙,不願顯山露水,不太喜歡出頭。”
申時行說了很久,突然從椅子上端坐起來。
“最後要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
“這個月下旬的春筵就要來了,對你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到時候,吏部和翰林院會推舉人選,內閣再篩選。”
“我盡量從中活動,但也不一定就能成,關鍵還是看張江陵了。”
聽到這,呂渭綸站起身來行禮,“多謝老師!”
不管能不能選上,師父也已經盡力了,這可是在皇上麵前露臉的機會,能看得出來,申時行這是把他當做心腹了!
因為翰林院裏可是有張居正的兒子張懋修,若是師父硬推自己而不推張懋修,那難免會讓首輔心裏有結子。
申時行笑了笑,“你別著急謝我,具體怎麼樣還是要看你了。”
“老師,此話怎講?”
他眯了眯眼,仿佛什麼都知道。
“我沒猜錯的話,你一會兒該去張相家拜訪了。”
呂渭綸尷尬一笑,“老師猜的不錯!”
“記住,他是首輔,不能表現的太桀驁,要知分寸,若是得罪了他,接下來你的官僚生涯基本就宣告結束了!”
“謹遵師父教誨!”
“去吧!”
呂渭綸最後再行大禮,才緩緩的出了屋子。
他今日是真的感覺到申時行的心意,體現在言行,態度等多個方麵。
他笑了出來,“有人帶著的感覺針不戳!”
......
不久後,呂渭綸已經來到了張相府的門前。
來這裏,他還是有些緊張的,之前在朝堂上反駁過他,但那時也是救人心切,沒顧慮那麼多,且有皇帝在上。
而今日獨自一人來到相府,壓力倍增!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他還是叩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