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烈陽釋放光芒,京城的一個街頭上,幾個官兵揮手攔下一輛馬車。
馬車在車夫的控製下漸漸停止,車頭的馬兒低著頭發出“噗噗”的聲音。
一個官兵手持長槍盤問起,“你們是何人?今日此街道戒嚴了。”
蕭良有從後麵下來,臉上有怒色,“大膽!你們是奉誰的命令?京城是出什麼大事了嗎,為什麼突然禁了這城區?”
幾個官兵麵麵相覷,都沒說話,隻是默默看著那個領頭的。
看來今日中部城區封禁他們也是一頭霧水。
這領頭官兵抬起頭瞪著蕭良有,“你是何人,有資格管我們?”
蕭良有拿出牙牌證明自己的身份,“我是翰林院的編修,要路過此地,你們還準備攔我?”
那官員看了一眼,確定的確是翰林院的,便對左右淡淡道,“放行吧!”
蕭良有冷哼了一聲重新上了馬車,隨即車夫揮起馬鞭離開了此地。
這官員其實也很懵逼,是臨時接到上麵通知,讓攔截百姓出入此城區,因為要在中城區抓一個驚天大盜,是防止盜賊混入百姓之中,混淆視聽從而溜出去。
但又沒說讓攔截官員,於是這官兵自然就放了。
......
距攔截路口一段距離後,馬車夫抬頭望著天空,心裏如釋重負,後扭頭道,“蕭老爺,我們去哪?”
蕭良有其實剛才心裏都慌死了,他還從未如此緊張過,剛才那種場麵,他在心裏不斷叮囑自己,隻有擺出官員的架子,才不會被對方懷疑......
馬車裏傳來聲音,“去潞王府,快!”
......
......
富貴牙行門前,那掌櫃抬頭看了看天,已經是中午了,隨後開口道,“動手吧!”
劉大娘一家三口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已經是放棄了抵抗,這足足圍了幾十個人,哪裏還有活路?
顧憲成和呂渭綸也是不斷後退,緊挨著劉氏三人。
“渭綸,怎麼辦?”
呂渭綸眼中閃出寒芒,距離蕭良有走應該才過了不到十分鍾,如此短暫的時間,他很難找來幫手,必須要再拖一會兒!
“老狐狸,你真的敢對我們動手?你不怕死嗎?”
被壯漢圍著的掌櫃似乎沒了耐心,吼道,“不用理會他,直接動手!”
顧憲成一看這局麵,也是釋然了,緊張的麵容放鬆下來。
“渭綸,我們拚了吧。縱然是文官,可也要站著死!這輩子考上科舉的進士,也洞房花燭過,更認識了你和老蕭,不虧!”
呂渭綸緊握著他的手,“好,拚了!”
十幾個持劍的江湖人士不斷縮小包圍圈,呈防禦姿態。
站著的兩個文官對視一笑,突然都猛衝上去,“殺啊!”
即使他們赤手空拳,看起來很滑稽,可地上的劉氏三人看著他們已經是哭慘了。
劉大娘搖了搖頭,揮起右手狠狠地扇自己巴掌。
“啪”
“啪”
一邊扇一邊哭泣後悔道,“都怪我!連累了這兩個官老爺啊!”
......
不出意外,呂渭綸和顧憲成兩人根本不是對手,分別被兩個打手一招踢翻在地。
這時,劉大娘看著他們兩個的慘狀,突然跪在地上,麵朝著牙行門口那個正在奸笑的中年男子。
她將頭磕在了地上,發出響聲,“大爺!我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這兩位官爺吧!實在是跟他們沒關係啊!”
被打趴在地上的呂渭綸費勁的爬起來,用力一把將劉大娘扶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娘,別這樣,沒用的,憲成說得對,既是要死,就要站著死,何必再去卑躬屈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