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開始後,呂渭綸和幾個同考官各自都在主考堂裏,過了片刻,門外有小吏過來通知。
“主考大人,幾位同考大人。”
“布政司副使,學政使,和錦衣衛都來了!”
聽到這個彙報,眾人也是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讓呂渭綸走在前麵,準備出去迎接。
還未及走到院門,就有錦衣衛進來了,為首之人和呂渭綸互相客氣,拱手一拜,連話也沒說,眾多錦衣衛就進了貢院,將幾處院中考試的地方團團包圍。
緊接著,有兩名官員相繼進院,遠遠看去,都是身著緋袍,連圖案都一樣,都是繡的孔雀。
有官員在一邊引薦道,“諸位考官,這位是我陝西布政司副使劉大人,那是提學官李大人!”
幾個考官一同行禮。
布政司副使走上前幾步,問起,“你就是六首狀元呂渭綸吧?”
“正是。”
呂渭綸站起身來,淡淡回道,並沒有多恭敬。
他想明白了,似他們這種地方官,也沒必要太卑躬屈膝,畢竟自己是京官外派,受天子命,若是還受製於他們這種地方官員,總還是說不過去的。
可不成想,對方也並沒多看得起他。
“嗬嗬,久仰大名了。上次你在布政司衙門裏呼風喚雨,我可是都在後院看著,不愧是狀元,即使遠來到陝西,還是能耍的一番好手段,把布政使都給押了。”
呂渭綸揚起眉毛,狠狠盯著對方,“大人這是在為布政使感到惋惜嗎?”
“還是說……你,也跟他是一丘之貉?”
姓劉的副使猛甩袖筒,突然間變了臉色,“哼!你一個六品官員,有什麼好威風的?別忘了,這可是在陝西!”
“大人可別忘了,布政使出事了,你身上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可還不一定!”
“張公公估計早已經把這裏的消息帶回了京城,到時候你這個副使,坐不坐得住?”
“放肆!本官可是陝西布政司副使,你一個小小翰林,出口汙蔑,真當本官拿不得你?”
呂渭綸嘴角輕輕勾起,“大人急了?我隻是猜測,又沒說你一定有問題,何必這麼激動?”
他身邊幾個同考官都在發抖,頭一直往下縮,就差埋進官服裏了。
布政司裏其他跟著來的官員也都不敢出聲,就連最有資格勸解的提學官也默不作聲。
布政司副使指著他,怒道,“你,呂渭綸,我記下了!”
“咱們走,這貢院不進也罷!”
說完,他帶著布政司的人扭頭就要走。
呂渭綸在後麵拱手道,“大人慢走!下官恕不遠送!”
副使走了,但學政使沒走,他笑了笑,“呂主考,也是陝西人?”
呂渭綸瞄他一眼,沒有立刻回複,心想,這家夥是在威脅我?
可馬上,他就要回去把父親接走,也屬實威脅不到他。
學政使看他沒有回答,笑道,“別誤會,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之後,提學官還是在呂渭綸的陪同下在貢院裏逛了一圈,算是看看鄉試的考試情況,並處理那些作弊有問題的考生。
但也是沒過多久就離開了貢院,因為這裏也確實沒什麼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