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決定寫一封給大儒書院的院長,就告訴他,自己也是被迫無奈,欠他的銀子,會補償他的。
……
等寫完幾封信,呂渭綸又寫了幾個菜譜,這東西關係他的財產,還是有點必要的。
寫完菜譜還要整理石頭記的稿子,既然準備掙錢,那就多麵開花,不僅從酒樓上入手,還要有自己的書堂。
等忙完這一切,已經是深夜了,蘇禾也躺著睡著了。
他卻還沒幹完,接下來,他要思考,想想明日該如何整頓南京的刑部和國子監,海瑞說的對,在這整個南直隸裏,他有權管理這兩個部門,不用怕誰。
於是,提起毛筆,他又刷刷的寫了起來,寫的就是他的一些政治規劃。
……
等他聽到隔壁海瑞家的公雞報曉,也知道,自己通宵了。
呂渭綸麵前是一張又一張的廢紙,他一晚上寫了許多規劃,是不斷進步也是不斷更新的過程。
蘇禾聽到聲音也披著衣服坐了起來,“相公……”
呂渭綸走了過去,笑道,“我又要走了,我也仔細想過,並不想在南京混日子,當了這個官,就要做事。”
於是,沒有停留,呂渭綸又出了家門。
也許他是對不起蘇禾,但他更牽掛的是大明江山,雖然他人薄言輕,並不能像張居正那般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海瑞又何嚐不是從地方做起呢?
如果南京這個地方,他都做不好,那就別提北京,更別提國土如此廣袤的大明了。
……
南京的新房看起來還可以,雖然和京城的比起來要小的多,但是已經算不錯了,而且隔壁還是海瑞,這樣他也能隨時求教。
這其中是要有程大位那個包租公的功勞,那家夥也算是熱心腸,因為一道題和自己相識就敢借錢,看來還是不錯的。
他剛想到這裏,門前突然出現一輛馬車,停住了。
車上下來一個穿亮麗綢緞的中年男子。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呂渭綸有點心虛,“怎麼,你不會這麼快就來要賬了吧?”
程大位一副高傲的姿態,撇嘴道,“我像是在乎這點小錢的人嗎?”
“這麼早,你來做何?”
他拿出兩個充滿褶皺的本子,“給你,這就是那兩個酒樓的賬本,有了這個,那兩個酒樓的掌櫃就會認你的。”
呂渭綸接過賬本,隨意翻開,第一頁上寫的是酒樓的名字和創辦時間,“春香樓,萬曆五年開辦……”
再接著翻到最近記載的地方,呂渭綸大眼一瞪,上個月僅一月,這酒樓就虧損了幾十兩,這一年下來,還不是至少要虧幾百兩!
這程大位果然是個“商人”。
呂渭綸將賬本遞給青龍,臉色明顯不好了,“你就是來送這個的?”
“當然不是,我還要借你那學生一用。”
“你是說王徵?你想幹嘛?”
程大位擺出無辜的模樣,“他一個小孩兒,我還能幹嘛?當然是跟他研討經算。”
呂渭綸白他一眼,“一小時一兩銀子。”
程大位不甘示弱,“哼!也可以,那這院子還是我借給你的,我也要收息了!”
呂渭綸“……”
……
幾分鍾後,王徵出來了,被程大位帶著上了馬車,並且專門安排有仆人服侍。
走的時候,這小子竟然沒一點不舍的樣子,還帶著很享受的神情,這讓呂渭綸心裏很酸。
這程大位不就是有錢嗎?有錢就很了不起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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