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住在三樓,大門開著,屋子裏很幹淨,隻是老式的裝修顯得有點土氣,看來家境一般。
雲極進屋的時候,俞父從外麵剛剛回來,正在給親戚打著電話,焦頭爛額。
俞家的親戚朋友已經全都被動員,撒網一般四處尋找,找到現在依舊沒有俞韻菲的半點消息。
“俞叔。”雲極進門自後打過招呼。
“雲極你怎麼來啦!你身子弱,好好休息就行,這邊的事不用你幫忙。”俞父迎了過來,叮囑道,走路的時候右腿有點跛。
俞韻菲的父親名叫俞常山,曾經是拳擊手,因受傷而退役,那條跛腿就是在拳擊比賽的時候受的傷。
“我沒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看見麵前的中年男人,雲極記憶裏出現了一份溫暖。
來自這副本體的感覺,對這位俞叔十分親切。
“你來了也好,正好沒個人看家,你就留在家裏等消息,我喝口水就走。”
接了滿滿一碗自來水,俞常山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抹著嘴道:“菲在時候也走丟過一次,是我粗心,一個人帶孩子去公園玩,遇到耍猴的多看了兩眼,一回頭,娃沒了!嘿嘿,當時你俞叔年輕,在公園裏跑著找了倆時,終於找到了菲,回來後被你俞嬸罵了個狗血淋頭啊。”
感慨著年輕時的往事,俞常山唏噓道:“丫頭時候我都能找得回來,現在長這麼大了,還能自己丟麼?我就不信找不到她,走了!”
俞常山跛著腿往外走,背影雖然高大,鬢邊卻有了白發。
這位人父已經不在年輕,不是當年體力充沛的拳擊手,而是一個為了生活而奔波,還跛了腿的中年男人。
“俞叔,先別走。”
雲極叫住了俞常山,拿出自己手機,道:“這是俞韻菲今給我發的地圖定位,我以為她在家裏,沒想到她始終沒回來。”
接過手機,俞常山看了看,狐疑道:“這是我們家啊,那丫頭怎麼定的位?她一直沒回來,連影子都沒有。”
“會不會,在樓上樓下的鄰居家裏。”雲極出了最有可能的猜測。
地圖定位既然定在了自己家,卻不見人影,那麼最可能的就是在上下樓。
“五樓是空房子沒人住,四樓一家子都幫我們出去找人去了,二樓剛下班回來,我上樓的時候正好撞見,一樓的老太太就在樓下坐著呢,菲不可能在樓上樓下,她一定沒回來,但是這定位……”
俞常山也覺得蹊蹺,人沒回來,地圖定位是怎麼來的?
嘭,嘭,嘭……
在兩人沉默的時候,走廊裏再次傳來打樁般的聲音。
“這是什麼聲音。”雲極走到窗外朝下看了看,周圍沒有施工的工地。
“區最近這陣子在維修下水道,是要改建,白經常能聽到這種動靜。”俞常山沒覺得什麼,維修下水道的工程可不,而且是在地底施工。
“晚上也施工?”雲極又問。
“晚上?晚上好像沒聽過動靜,又不忙著趕工期,晚上應該不開工。”俞常山著忽然一驚,道:“難道菲掉井裏了!”
由於區很舊,每個樓門口都有好幾個井蓋子,加上這陣子改建下水,經常能看到井蓋子被挪動。
想到自己的女兒有可能掉進門口的下水井,俞常山急得一頭衝出門外,找來鉤子將樓門口的井蓋挪開,打著手電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