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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靜安香起花睡去(1 / 2)

當天晚上,弘昌帝的禦用太醫周院判又被連夜宣進了昭陽殿,因為裴昭容的驚悸之症又發作了。

昭陽殿的寢閣內,弘昌帝麵沉如水,怒道,“昭容已經照著太醫的方子吃了好幾個月的藥了,這驚悸之症怎麼一點好轉都沒有,還是動不動就發作?”

周太醫細細診了半天脈,診的時間越長,那眉頭也皺的越發緊些,滿是疑惑不解之色。此時見弘昌帝興師問罪,更是惶恐道:“聖上恕罪,老臣也覺得頗為不解,老臣所開藥方正是合著昭容娘娘的脈象病症開的,按理說昭容娘娘服後應該多少會有些效果才是,可是方才從脈象上來看,倒是有些加重了,老臣也覺得頗為費解。”

弘昌帝見他說了半天,一句也沒在點子上,更是來氣,“朕隻問你,為何昭容這病又重了幾分?”

“從脈象上看,肝脈弦直,心膽氣虛,倒似是情誌上有些不夠安和,有些過於激動。大凡人之所病,其病因不外內因、外因、不內不外內。這外因乃是風、寒、暑、濕、燥、火,這內因就是七情內傷。而這驚悸之症最要緊的便是要七情安和平順,否則心神不定,心中自然動搖無主,惕惕而驚。”

弘昌帝最煩這些太醫的便是明明一二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偏要背幾句醫書,搖頭晃腦巴拉巴拉個一長串出來,仿佛不如此不足以顯其名醫風範。

當下也懶得再多聽他繼續背書,擺了擺手命他下去開方抓藥,再看看躺在錦被中的裴嫊,恨不得一把把她抓起來丟回到偏殿去。

弘昌帝正在這裏磨牙,偏長喜不長眼色的問了一句,“不知聖上今晚在何處安歇,小奴也好去準備一二。”

鬧了一晚上,好好的興致都被這個女人敗光了。弘昌帝瞪了他一眼,霍然站起,朝外走去,“鬧了一夜,朕也乏了,就在偏殿湊合一宿吧。”

等第二天裴嫊醒來知道自己竟然鵲占鳩巢,占了弘昌帝的臥榻,倒讓堂堂天子在偏殿窩了一夜,心裏頗有些恐慌。卻又暗暗希翼弘昌帝幹脆因此惱了她,從此再也不來這昭陽殿,或者至少因為她又病了,這幾天總不會再過來擾她了吧?

可惜這一次裴嫊又想錯了。

到了晚上,弘昌帝又來了,一到昭陽殿就先過來看望裴嫊,不等裴嫊表達自己身有小疾,不宜侍君,想要送客的想法。弘昌帝就笑容可掬的表示,“為了愛妃的病能早日痊愈,朕會日日都來看望愛妃的。”

聽了這句話,裴嫊很想雙眼一閉再昏過去算了。若不是她一力堅持怕過了病氣,抵死不肯和弘昌帝同睡在一張床上,隻怕當晚她又要再“驚悸”一次。

隻是這一次弘昌帝卻不像上一次那麼好說話,輕易就由著她住到了偏殿,“愛妃既然如此堅持,分開睡也是使得的。來人,再取張榻來,就放在這寢閣西側吧,咱們同房不同榻,也方便朕晚上好照看愛妃一二。”

“呸!”裴嫊在心裏狠狠的啐了一口,什麼照看自己一二,怕是害怕若再如從前那樣分房而居,被人知道了麵上無光吧?又或者是他看出了點什麼,故意把自已放在他眼跟前好折磨自已。

但是此後二人同室而居,雖然每每裴嫊都是忐忑不安,一到夜間,尤其心驚膽戰,但是弘昌帝對她的態度卻是和之前大相徑庭。

每日雖都在她這裏歇下,卻是每每在勤政殿忙到很晚才過來,來了後也不如從前那樣時不時和她調笑一兩句,摸個手啊,捏個腰什麼的調戲她一兩把。如今弘昌帝看著她的眼神就仿佛她跟個女官、宮女一般,除了必說的幾句話,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倒是多虧了弘昌帝如此態度,否則她還真是熬不下來。可即使這樣,因為初時每日夜裏睡不踏實,次早起來眼下的青黑便一目了然,看在別的嬪妃眼中卻隻當她是終於承寵,夜夜都在被翻紅浪,不知節製,越發在心中嫉恨起她來。

這日裴嫊在永壽宮陪太後用了午膳回來,便一頭倒在偏殿的床榻上,足足睡了兩個時辰方才起來。因著每日晚上都睡不安枕,便隻能白日裏補上一覺,不然,隻怕她早就支持不住了。

因著自己這病,裴嫊也曾看過幾本醫書,略懂些養生之道,知道這白日裏的覺就算睡得再多,可那效用是和夜裏睡的覺沒法比的。若是長此以往,隻怕她的身子最多三年的功夫就會垮了。

裴嫊坐在偏殿裏悶悶不樂的想著心事。因為弘昌帝占了她的寢閣,便是白日裏弘昌帝並不在那屋子裏坐臥,裴嫊也覺得再呆在裏麵極不自在,更寧願在偏殿呆著,直到晚間弘昌帝快回來時才回到正殿那邊的內室去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