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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個中滋味兩相知(1 / 2)

弘昌帝足足冷了裴嫊三天。

這三天裏,兩人各睡各的,一個在含章殿,一個在知止齋,用膳的時候也不在一處。

橘泉和瑞草倒還好,仍沉得住氣,每日隻是服侍好裴嫊,並不多說一句。但是有一個人可坐不住了,第三天午後便跑到知止齋來找裴嫊。

“娘娘啊,老奴求求您,先跟聖上低個頭,服個軟,讓聖上把氣消了也就好了。不然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您二位不理不睬的,倒黴吃苦的都是奴婢這些身邊侍候聖上的,還求娘娘體恤老奴啊!”長喜公公簡直是眼淚汪汪的來求裴嫊。

長喜走後,裴嫊糾結了半天,快到晚膳時親手做了兩樣小菜。弘昌帝不是借長喜的口要自已先服個軟嗎,那自己隻好先低頭,隻是含章殿,她是決計不會去的。

她命橘泉把那兩樣小菜送到含章殿去,再跟弘昌帝回稟一聲就說鄭賢妃已經將那張琴還了回來。

哪知弘昌帝壓根連橘泉的麵都不見,直接讓長喜收下東西,就把她打發回來了,當天晚上,也仍是沒有回同心殿來。

裴嫊見狀,心也有些灰了。本來在這種情形下她應該不計一切使盡渾身解數趕緊去討好他,求得聖上回心轉意。無論是她身為一個寵妃的職責還是為了她今後能在這宮中過得舒服些,她都應該這樣做。

可也不知怎麼的,明知自己該主動去含章殿向天子討好求饒,可就是不願意邁出那一步,連送個菜都要橘泉替她去跑腿。她隻是覺得弘昌帝越發的讓人捉摸不透了,不過一件小事,自己又不是完全違逆了他的意思,他便發了好大一通火。若她當真哪裏做錯了,他直接挑明了,或是訓她或是罰她,她也毫無怨言,可他卻一句話不講,怒氣衝衝的走了,完全讓她摸不著頭腦,不曉得他到底在氣什麼?

等到第五天的時候,連橘泉都開始勸她了,“娘娘,聖上這回似乎是真生氣了,娘娘您要不還是去含章殿主動麵聖吧?”

裴嫊見她一臉憂色,反倒有些好笑,“你家娘娘我還沒被攆出去呢,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娘娘——”橘泉還待再說,卻被裴嫊止住道,“你不用再勸我了,我心裏自有打算。”

其實她心裏一點打算也沒有,去含章殿跟弘昌帝請罪,她也不是沒想過,但就算要去,她也絕不在今天去。

原來今天是她的生辰,先前她生母還在時,每年她生辰時都會親自給她煮一碗長壽麵。她生母去後,雖然再也吃不到母親親手煮的麵,但每年的生辰,家中總也給她過的,隻是自從入宮後,便再沒人想得起來了。

她也不奢望弘昌帝能像給鄭蘊秀慶賀芳辰一樣大張旗鼓的操辦一場合宮相賀的壽筵。隻是希望他能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能陪她一道吃一頓飯,就別無他求了。

可是如今看來,便是如此心願也還是奢求。她倒也並不如何失望,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在今天跑到含章殿去搖尾乞憐。

她走到她的琴房之中,她這間琴室和弘昌帝那間清音閣完全不能比,整間屋子裏隻有一張琴,便是她從弘昌帝那裏得來的那張歸凰琴。

本來她給這琴取的是“歸篁”二字,可誰知等弘昌帝替她刻好名字拿過來一瞧,那“篁”字卻變成了“凰”字。她當時就問了弘昌帝,他卻說這兩個同音不同字,他如何知道她說的是那個“篁”字,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當時有提到幽篁館那幾竿翠竹,難道這意思表達的還不夠清楚?

她信手而彈,反反複複將一首《長門怨》直彈了半個多時辰,才覺得胸中鬱氣稍解,再不若先前那般難受。

橘泉在外麵喚道,“娘娘,該用晚膳了。”

她壓根就沒有胃口,本不想吃的,奈何橘泉和瑞草在門外一個勁兒的勸她,她隻得出來想著隨便吃兩口應付一下。

等她走到桌旁,卻愣了一下,紫檀方桌上隻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壽麵,並一雙象牙筷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你們有心了。”裴嫊隻當是這兩個丫頭知道了今天是自已的生辰,這才費心給她煮了碗壽麵。

橘泉忙扶她坐下,瑞草把筷子遞到她手裏,“娘娘快嚐嚐看好不好吃?”

裴嫊隻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眼中滑出一滴淚珠兒來,眼見就要滴入碗中,卻被一隻忽然伸過來的手掌接住。

那隻手掌隨即就撫上了裴嫊的臉,“朕親手煮的麵就這麼難吃麼,都把你給難吃哭了?”

裴嫊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隔著一雙淚眼,哪裏看得清他俊逸英挺的麵容,隻感覺到他眼中溫柔的眸光。

“這麵,是,是聖上煮得嗎?”

“不是聖上煮的,是維周煮的。”見裴嫊的淚仍是不斷的往下掉,一邊忙著給她擦淚,一邊皺著眉道:“當真有這麼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