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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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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搖了搖頭,道:“我一直覺得對不起我爹我娘,要不是我,他們不會死。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或許長得好看本身就是罪無可恕。好在現在,我終於可以去陪他們了,長長久久的陪著他們,孝順他們。”

霜霜又笑了笑,臉上是一種解脫之色,接著又道:“侯爺,等我死後,就把我送回我出生的那個小漁村,將我埋在我父母的身邊吧。他們一定在哪裏等了我很久。”

朱楨卿喃喃道:“霜霜……”

霜霜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孩子,接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倘若這個孩子長大了,問起她的母親來。侯爺千萬不要告訴她,她的母親是個風塵女子……”

她說著的時候,聲音裏突然帶上了哽咽。不管她再怎麼淡然,但是對自己流落風塵終歸是在意的。

有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來,她漸漸累及的閉上了眼睛,最後道:“記得,不要告訴她,她的母親是個風塵女子……”

然後聲音越來越小,小得幾乎讓人聽不見。

然後世界都安靜了,隻剩下哭泣。

或許孩子也感覺到了母親的離去,突然在繈褓裏大聲的哭了起來,哇哇哇……

朱楨卿在這間屋子裏呆了很久很久,久得連孩子都哭累了睡著了。

然後他抱著孩子從產房裏麵走出來,一出門看到的便是匆匆從外麵進來的程觀唐。

程觀唐看了一眼他手上抱著的孩子,再低頭看著跪在地上哀哭痛嚎的下人,以及屋子裏麵傳出來的濃濃的血腥味,臉色突然蒼白。

他展開手,一塊玉佩掛在他的手指上落了下來,接著聲音有些陰翳的問道:“你讓人來給我送這塊玉佩是什麼意思,這塊玉佩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朱楨卿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的開口道:“她跟我說她本姓俞,她的父親叫俞越,她的父親有個十分親近的姐姐。她還跟我說,倘若俞姨娘還活著,她該叫她一聲姑母。”

程觀唐聽著往後退了一步,臉色越發蒼白。

難怪,難怪她和姐姐會長得這麼像。難怪他上次想要殺了她好讓朱楨卿痛不欲生以償還姐姐在他身上受的這麼多的委屈的時候,她看他的表情會這麼怪異。難怪他最後竟然會舍不得動手殺了她。

當年俞家竟然還有一個舅舅活了下來,還留下了一個表姐。

雖然他心裏多少已經預料到,但他還是覺得震驚。

程觀唐又抬起頭來,厲聲問道:“她在哪裏?”

朱楨卿轉頭看了看房間裏麵,接著目光悲痛,道:“她跟我說,她死後想回到父母身邊,讓我將她埋在她出生的那個小漁村,埋在她父母的墳墓旁邊。”

程觀唐聽完後,臉上失色,腳步急切的往產房裏麵走去。

朱楨卿抬了抬眼睛,將眼睛裏將要流出來的眼淚忍回去。

霜霜,雖然你一直說皇後娘娘不應該有一個流落風塵的表妹,一直說不想跟他們相認免得給他們帶來麻煩,但我知道,你應該是希望和他們相認的。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你唯一的親人。希望你不會怪我。

此時,皇宮裏麵,鳳藻宮裏。

觀音坐在椅子上,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裏卻摩挲著一塊玉佩。

曼珠走過來,給她倒了一杯茶,一邊安慰她道:“娘娘,您放心吧,觀唐少爺一定可以見到表小姐的。”

觀音將玉佩握緊在手裏,聲音淡淡的道:“希望如此吧,不會去得太遲。”

說著嗬笑了一聲,接著又道:“你說這世上的事是不是天意弄人的很,活了這麼久,才知道自己有個活著的表妹。”

曼珠道:“娘娘,誰也不曾想到。都以為當年兩位舅爺死了,誰知道小舅爺最後活了下來,還隱姓埋名娶妻生子了,就連姨娘當年也想不到。”若非如此,俞姨娘不會這麼恨馮氏恨馮家。

觀音又道:“我們應該早點找到她的,若是我們早點找到她,她不會受這麼多的苦。一個女子流落風塵,我甚至不知道她這麼多年究竟遭受過什麼。一定一定是很糟糕的經曆。”

說著閉了閉眼睛,有眼淚流了出來,手裏摩挲著那塊玉佩。

她這塊玉佩是俞姨娘留給她的,當年她的外祖父偶然得了一塊玉石,讓人開了做成三個一模一樣的玉佩,找高僧開了光,然後給三個女兒一人一塊,想讓這玉佩保得他們一生平安。

這玉佩雖然最終並沒有保護他們平安,但好歹還是保護小舅舅多活了幾年。

姨娘若是知道,她曾經最疼愛的弟弟當年並沒有死,一定很高興。

俞姨娘的玉佩留給了她,小舅舅的玉佩給了霜霜,至於大舅舅的那塊,隻怕早就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官差了吧。

曼珠繼續道:“娘娘不必傷心,等觀唐少爺將表小姐認回來,娘娘以後會有很多機會可以補償表小姐的。”

觀音希望她們還有補償的機會,不會去得太遲。

柳枝胡同裏。

程觀唐目光微紅的從產房裏麵走出來,神色陰沉。他終究還是來得太遲了,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朱楨卿還抱著孩子站在外麵。

程觀唐看了他一眼,接著聲音有些發怒和發狠的道:“廣平侯爺,天亮之後我會來幫我的表姐殮屍,她想葬在我的舅舅舅母身邊,我自然會親自送她回她的家鄉,以後我表姐的後事,都不勞廣平侯爺操心。”

朱楨卿道:“霜霜是我的人。”

程觀唐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你的人,你的什麼人?你的妻子,還是你的妾侍?你給她名分了嗎?她不過是無名無份的跟著你,你還縱容著你的妻子來欺負她。她為什麼會早產,難道不是你廣平侯的夫人派人來推她的。”說著又陰狠的道:“朱楨卿,你當年辜負我姐姐,如今又縱容你府裏是人害死了我的表姐,這些賬我會一概記著的,以後一起跟你慢慢算。”

說完目光陰鳩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大步的出了小院,跨身上馬騎著馬走了。

朱楨卿吩咐人照看著霜霜的屍身,然後抱著孩子像回了廣平侯府。

這座侯府他已經許久沒有回過了,久得讓他對這府裏都有了些陌生,仿佛這座府邸不再是他的家,而他也不是這裏的主人。

廣平侯夫人柳氏在花廳裏走來走去,臉上有著焦急和不安。

見到朱楨卿進來,柳氏見了先是害怕的顫抖了一下,接著笑臉迎上去,喚了一聲:“侯爺,您回來了?”說著看到她手上的孩子,又像是極其高興的道:“喲,這是於姑娘生下的孩子吧,恭喜侯爺。是個哥兒還是姐兒,看模樣一定是個小哥兒……”

柳氏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唯恐朱楨卿發怒,所以不斷的說著話,繼續道:“既然哥兒跟侯爺一起回來了,想來於姑娘也一起回來了,怎麼沒有見到她。”說著又拍了拍額頭,像是才想起什麼似的,又接著道:“哦,看妾身這腦子。於姑娘這才剛生產完,自然是不易移動的,得要好好休養等出了月子才能回府。也不知道於娘娘那邊伺候的人夠不夠,不如妾身派些人去服侍於姑娘。不,妾身親自去,親自去服侍於娘娘。妾身原來就說,於姑娘懷的是侯爺的孩子,應該在侯府裏生,別的不說,侯府裏至少什麼都是齊全的,妾身連產房都安置妥當了,還有孩子的奶娘,照顧於姑娘和小哥兒的下人,孩子的小衣裳,所以妾身特意讓人去接於姑娘回府,沒想到去接於姑娘的這些人毛手毛腳的,還得罪了於姑娘。不過侯爺放心,妾身已經讓人好好罰過了她們了……”

朱楨卿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柳氏越說越說不下去,被朱楨卿的目光壓迫得有些害怕。

朱楨卿並沒有露出震怒的表情,隻是淡淡的道:“霜霜死了,難產,已經死了,你滿意了嗎……”

柳氏一聽,跪在了地上,哭著道:“侯爺,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派人隻是想要將於姑娘接回府裏來好好照顧,讓她在侯府生孩子。妾身千叮囑萬叮囑過,一定要客客氣氣的將於姑娘請回來。沒想到去的下人聽差了妾身的命令,見於姑娘不肯回來,會動粗想要押她回來,還不小心推了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