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探了探二房的口風，說是雅主子極喜歡的一件名貴首飾找不到了，所以這才大晚上的遣了眾婢子在後宅尋著，後半夜的時候據說是尋到了。”其實對於這個說法，素衣並不算是完全相信，因為連府裏的人都知道，二房李氏的娘家極為有錢，又疼愛這個嫁進官家的女兒，所以連靜雅對於這些首飾衣服的最不在意，又怎麼可能因為一件首飾大半夜的折騰這些人去尋呢？
可是二房的統一說辭就是這個，素衣探了好幾個人口風都是這個，最後無奈也隻能如實回給了連靜彤。
而聽了素衣的話，連靜彤朝軟榻裏麵倚了倚之後這才嫣然一笑，端得是傾國傾城之姿，不過開口的話卻是讓人不自覺的顫抖：“果真找得好借口，連素衣你都不信，更何談府裏其它人，這二夫人是想將府裏的人都當傻子嗎？”
“二房那邊都是這麼說，婢子無能，探不出其它的來。”知道連靜彤不信，素衣抿了抿唇，本來是想腿軟地跪下去，卻沒想到被連靜彤一揮手製止了。
“我的婢子，膝蓋骨別這麼軟。”說這話的時候，連靜彤挑了挑，帶著幾分不耐煩，這還是來到這裏幾天時間裏連靜彤頭一次情緒外露。
連靜彤從前便不喜歡跪禮，在齊國的時候，她因為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所以得了皇帝的恩典，除非特殊場合做做樣子，平常的時候可以不必對君行禮。
在外人看來這得是多麼大的恩典，而且她從前還隻是一名女子，可是所謂的恩典，最後不過變成了伴君如伴虎的笑話罷了。
而連靜彤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意識到自己是因為想到了從前之事，這才情緒外露，斂了斂眉，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掩藏起來之後又淡淡說了一句：“對於昨夜三房那邊走水的事情，府裏是什麼意思？”
這麼早想來程氏或者說是老夫人這邊應該還不會有什麼意見，最多就是將東廂修葺一番，再讓邱氏母女倆搬回去，其實東廂實際上也隻燒了那麼個園子，其它地方簡單打掃一下，完全沒影響。
隻是到底是寡居的婦人跟孤女，又是連老夫人疼惜的娘家人，自然不能隨意糊弄了去。
所以這件事情，不管是連老夫人還是程氏，怕是都會徹查下去，至於調查出來的結果，想來一定會很有意思。
“這邊婢子還未聽到消息，老夫人照常去了佛堂，三夫人跟芙主子也跟著一起過去了，夫人這邊還在調查之前……”本來說得極為順暢的素衣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麵上多了幾分蒼白，之後在連靜彤帶著幾分淺笑的注目下這才繼續說道：“夫人還在調查之前胡嬤嬤的事情，應該暫時騰不出空來查昨夜走水的事兒，不過若是老夫人那邊施壓，也可能先調查這件事情。”
不管程氏先調查哪一件，都會讓她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根本抓不住頭緒，先不說胡嬤嬤之死，任何人也想不到是她這個柔順聽話的嫡女下了狠手，就單是胡嬤嬤身上的狐套之毒便足以讓程氏絞盡了腦汁。
至於昨夜東廂走水的事情，調查結果怕是程氏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吧，越是不敢相信，就越想著再查查，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