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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亨利國師(2 / 3)

但是……左看右看,一個胡子拉碴中年未婚整天喝酒的酒鬼,都不像世外高人啊!

從東門進村,穿過熙熙攘攘的市集,越過沿街叫賣的攤販,阿魯卡跟著約法走到木屋林立的住宅區。白草村之所以仍然稱之為村,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白草村沒能力築造城牆,村外隻用木籬笆圍了一圈,設了幾道門,由村裏打過仗的老兵看守。另一個原因則是在大部分地區都開始使用石材造房子時,白草村由於附近沒有采石場,還隻能建造木製房屋。就算花大價錢運來石材築起城牆,貴族們也不會同意一個到處都是木頭房子的地方能稱之為“城”,這會讓他們被其他公國的貴族瞧不起。

到了老師家門前,阿魯卡才發覺不對。

他老師這破木屋周圍,竟是圍著十幾位身穿鐵甲全副武裝的騎士。這可是正牌騎士,胸前印著賀蘭公國的國徽鷂鷹花,腰間挎著不上鋒利卻絕對堅硬的騎士劍。騎士劍厚背寬刃,煉製時摻有精鋼,以重量和堅固聞名,砍到人身上一劍兩斷不可能,但骨頭絕對是碎成一塊一塊的。

沒有騎士資格的人,不允許穿戴盔甲,更不允許購買騎士劍。因此傭兵遇到騎士,就像老鼠見了貓,除非劍術出神入化,能準確命中騎士盔甲遮蓋不住的關節部分,還得閃開騎士的攻擊,否則幾劍就會敗亡。阿魯卡旁觀過盧迪城的守衛隊長在城中緝拿一個犯了事的傭兵,那傭兵蠢得想用鐵劍去格擋騎士劍,結果對方一劍把他的劍壓回胸口,胸骨打了個粉碎,死的不能再死。

傭兵本來就是遊走於律法邊緣的職業,黑白兩道都有涉及,故而看到代表正義與榮耀的騎士總有種本能的懼怕。

阿魯卡轉了轉眼珠,疑惑地問約法:“不會是老師犯了事兒吧?”

約法瞪了他一眼,問道:“你見過一個傭兵犯罪,引來十幾個騎士抓捕的嗎?是王城來了個和老師認識的大人物,這些都是護衛。”

“那就好,我實在拿這些正義感爆棚的家夥沒轍……”

約法可不想讓尊貴的騎士們聽到阿魯卡什麼,連忙把他推進了屋子。守在屋旁的騎士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就恢複了仰頭看天老神在在的姿態。這些騎士早就見過約法,也就沒有為難阿魯卡。否則這種敢對騎士三道四的平民,肯定先來上一劍再。騎士殺人可是不問為什麼的,殺錯了賠錢便是。每一個騎士都有爵位,而有爵位的人殺死平民,可以靠付出財富來抵罪。

話雖如此,但絕大多數爵士都不會依仗律法為所欲為。就南方諸國來,上頭還著個象征王權正統的萊茵王國。即便王權衰微,令不出國,但在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懲治治下公國一兩個貴族還是手到擒來。王權的衰微隻是相對於諸國大公而言,普通貴族還是沒能耐對抗的。若是有哪個民跑到王城訴苦,王城裏憋屈了幾十年的大貴族們絕不忌憚借機發揮,削弱一下公國貴族的力量,而諸國大公也不會為了個貴族貿然和萊茵王室翻臉。

之所以南方諸國還沒有膽量宣布獨立,也不敢明麵上反對萊茵王室,卻是因為萊茵王國上頭還著一個赤教……信仰太陽神是南方人從上千年前就有的傳統,赤教也建立了不知多久,恐怕比萊茵王國還要久,底蘊極其恐怖。每個公國裏九成九的國民都是赤教信徒,而萊茵王室則被赤教認定為太陽神留在人間的唯一血脈。和萊茵王室翻臉,也就是和赤教翻臉,否定了自己太陽神子民的身份,到時候必然迎來國民暴動的下場。更不用諸位大公本身就是虔誠的太陽神信徒,根本不會去想反叛萊茵王室這件事。

——

走進屋裏,阿魯卡看到自己的老師和一位白發蒼蒼服飾華貴的老人坐在木桌兩旁,手裏各拿著一杯蜜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阿魯卡的老師名叫崔哈克,就和絕大多數傭兵一樣來曆不詳年齡不詳,整個人謎團重重,除了性別能確定以外別的都可能是假的。單從麵相上看,崔哈克年紀在四五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雄偉,鼓起的肌肉裏蘊藏著恐怖的力量,像頭年邁卻不失凶猛的黑熊。略顯黯然的臉皮上泛起絲絲皺紋,神采奕奕的雙眸裏夾著血絲,骨節奇大的雙手上滿是老繭與傷痕,顯然是身經百戰,就憑這一便能鎮住不少年輕傭兵。他平日裏除了忙任務就是喝酒,而且隻喝烈酒,今天為了遷就旁邊那位年邁體衰的老人喝著蜜酒,臉上掛著明顯不滿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