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稍稍向前推移一……也就是布蘭登發現盧卡斯消失的時候。盧卡斯自然不會逃跑,隻是發現了混在士兵中的“切特”後,趁布蘭登沒注意潛過去找熟人了。
“我……這些人是你找來的?”盧卡斯湊到“切特”身後,壓低了聲音問道。
“切特”疑惑地看了盧卡斯一眼,似乎是不太明白這位來找自己做什麼,回道:“盧卡斯大公閣下……您為什麼會這樣想?”
“你這就見外了吧,我們打過架就是一輩子的朋友了,有什麼事不能和我的呢?”盧卡斯一本正經地道。
“……”
“切特”看盧卡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正常人類,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神色也有些怪異,驚疑不定。
盧卡斯沒想太多,自顧自地起來:“勸要是有用的話,我早就親自去勸布蘭登了。哪怕舉世皆敵,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我其實是很能理解他的,若非身負家國之責,我真想單槍匹馬殺入敵陣,與那縱橫沙場的白銀騎兵分個高下……”
第一次在戰場上見到白銀騎兵,盧卡斯就有些手癢,無奈他身為大公,乃是軍心所向,無法離開本陣,否則定是策馬而出。
“阿魯卡……你不會反悔了吧?”感慨一番後,盧卡斯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你應該知道除了殺死布蘭登以外,再沒有拯救蓋伊公國的辦法。他一死,烈日騎士團裏就沒有能抗衡我的人物了……”
“切特”轉頭看著盧卡斯,思索了一會兒後道:“怎麼會呢,我自有計劃……你且附耳過來,我仔細給你聽。”
盧卡斯不疑有他,將耳朵湊了過去。
下一息……他發現一柄匕首刺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這一刀準確地刺在了大動脈上,速度之快,準頭之高,確是盧卡斯生平僅見。出刀之人似乎連看都不用看,就能感覺到動脈的位置。匕首行進的軌跡大巧不工,殺氣全無,仿佛此人手中拿著的不是凶器,而是侍者在送上一塊甜蜜的玉米餅,讓人想要自,≧↘
但這一刀刺在了玄冰結衣上,沒能傷到盧卡斯分毫。
盧卡斯表情未變,甚至沒有還手,隻是看著眼前這個怎麼看都是阿魯卡的人道:“你不是阿魯卡。”
“切特”微笑起來,問道:“我不是阿魯卡又會是誰呢?”
他這句話用了五秒,其間至少揮出了二十多刀,全部刺在了同一個位置。如此密集的攻擊就連玄冰結衣也扛不住,發出碎裂之聲,最後一刀徹底刺穿了冰層,即將刺入盧卡斯的脖子……
可“切特”不得不放開了匕首,一個後跳遠離了盧卡斯。
朦朧的冰霧彌漫在盧卡斯身周,如果“切特”不及時離開的話,他不僅沒有將匕首刺進盧卡斯脖子的機會,還會整個人都被封在冰裏任人宰割。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來刺殺我的女人。”盧卡斯雙手自然地垂在身旁,彌漫在空氣裏的冰霧濃重起來。圍觀的士兵和布蘭登等人都注意到了這裏的異狀,布蘭登隻是在奇怪盧卡斯究竟是在對誰動手,圍觀的士兵們則驚恐地發現這位俊美而妖異的大公老爺似乎與人類有些區別……出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他們紛紛遠離了盧卡斯和“切特”,給他們留出了一塊用於決鬥的空地。
其實就算他們有心護主,也沒這個能耐去插手這兩位的戰鬥……
布蘭登反應很快,高喊一聲:“騎士們!支援!”
盧卡斯則是瀟灑地一揮手,一堵冰牆攔在了精英騎士們麵前,他冷漠地道:“我記得我過……我手癢很久了,誰敢打擾我和這位女士的戰鬥,我就把誰凍進冰塊裏切成生魚片。”
女士?這怎麼看都是個男的吧!第三營地的士兵們都認出了“切特”,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個平日裏溫柔可親的灰衣祭司大人,是怎麼惹到了大公老爺。在他們眼裏,“切特”是個不擺架子又醫術精湛的大好人,柔順的黑發加上頗為英武的模樣,讓他們想起了自己家中年幼的弟弟。
然而“切特”再次開口時,喉嚨裏發出來的卻是一個優雅而甜美的女聲……
“盧卡斯·蓋伊,你對戰鬥的渴望果然已經深入骨髓……”“切特”從灰色長袍裏取出一把又一把飛刀,夾在五指之間,最後共有八把,“正是這種扭曲的渴望讓你滑向了黑暗的深淵,讓蓋伊公國成為了一個墮落的罪惡之國……上一次你僥幸逃脫了正義的審判,而這一次……我會讓你在光明中灰飛煙滅!”
“吾友,在我灰飛煙滅前,能否問你幾個問題?”被人放了一大堆狠話的盧卡斯表情不變,冷漠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