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眾人臉上一副恍然大悟,鄙夷和嘲諷一起投向四姨娘。
蘇東原霍地轉過頭,也淩厲地看向四姨娘,嘴唇抿起,帶著不容抗拒的乖戾。
四姨娘不知所措地搖著頭,楚楚可憐:“侯爺,妾身才是受害者,您不能冤枉我。”
“冤不冤枉,找出藥渣一驗便知。”蘇萌兒不依不饒。
四姨娘一聽藥渣,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翠婷投給她一記安心的眼神,隨即開口:“啟稟侯爺,熬完藥,藥渣早就扔掉了。”
“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這時一直沉默的陳太醫緩步走上前:“隻要老夫在四姨娘手指取一滴血,就可知道四姨娘服食的是不是‘三菱’,其分量有多少。”
陳太醫話音落下,四姨娘臉色大變,慌忙地看向翠婷,有兩個太醫在場,裝暈是不可能的了,怎麼辦?
“好,立刻驗!”
蘇東原話音剛落,翠婷咬緊牙,小臉煞白,顫抖的握緊雙拳,撲通一下跪地:“不用驗了,侯爺恕罪,是奴婢在四姨娘的安胎藥中下了‘三菱’,嫁禍六姑娘,請侯爺恕罪!”
蘇東原登時臉色大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一掌拍死翠婷。
“不知一個宅門婢女,如何弄得禁藥?”蘇萌兒再來一棒。
翠婷慌忙地看向李太醫,李太醫陰狠地看著翠婷,警告味兒十足。
“不想死就快說!”蘇東原耐性磨光了,聲音冷了八度。
“是,是李太醫。”
“你這個賤婢!”李太醫大步上前,揚起手就要打。
“這裏是侯府!”蘇東原怒喝一聲,阻止了他的動作。
“明天開始,你不用再來太醫院!”陳太醫輕蔑地看了一眼李太醫,冷聲道。
“陳明,你敢……”
“明日本侯也會上朝奏表今日之事!”
李太醫一聽,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狠狠地甩了袖子,陰沉的臉走了出去。
這時,廳內又安靜了下來,眾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回四姨娘身上。
“父親,女兒有話要說。”一直呆在角落裏的五姑娘蘇憐煙,這時緩緩走上前,怯聲打破了這怪異的沉寂。
蘇東原不耐煩地蹙起眉:“說。”
“一個多月前,女兒在花園裏看到六妹妹掉了香囊,被翠婷撿了去。”
蘇東原一怔,帶著詢問地眼神看向蘇萌兒。
蘇萌兒委屈地回了一眼蘇東原,又看了看眾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四姨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她送的荷包有問題,她假如說沒送過荷包給四姨娘,豈不是拂了四姨娘的麵子?
眾人也紛紛了然,這嫡女就是嫡女,教養和氣度就是不一樣,冤枉了自己也要給庶母麵子。
雖然翠婷把所有罪名都認了,但是眾人誰還不明白這幕後主使是誰,隻不過她仗著肚子,可以保全自己而已。
想著,各種嘲笑和歧視的眼神紛紛向四姨娘襲來。
那日之事落幕,翠婷成了代罪羊,趕出了府,蘇東原雖然沒有處罰四姨娘,卻也冷落了她,並以安心養胎為名,奪了她的掌家權,至此,掌家權跌跌轉轉,幾經波折還是回歸了老太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