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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桃紅戲演蝶戀花(1)(1 / 1)

在江上行了幾日,船到金陵。二人登岸,雇了車馬進城去了。在澹園東邊的一家客棧,卸下行裝,訂了客房,安頓下來。這裏是金陵的繁華地界,客棧的身後,不遠處,便是夫子廟,緊挨夫子廟,是江南貢院。因科舉廢棄,如今改作他用。夫子廟東,是古代文人情係的秦淮河,河道極窄,河水碧綠,卻因曆代文人歌詠,將它變成一泓名水。河麵畫舫如織,摩舷接尾,煮餃子一般往來遊動。隔岸相談,如同室閑聊一般方便。來金陵的商賈墨客,都願附庸風雅,攜妓帶妾,乘船在此一遊,體驗古韻風流。緊臨運河東岸,一排飛簷勾連、雕梁畫棟的樓閣,林此櫛比,是煙花一條街,是有錢的男人尋歡的福地。河西是文人苦修功名的聖地,河東是有傷風化的歌樓娼館,被一條碧綠的秦淮河從中劃開,形成金陵一道獨特的風景。河上有橋,是連接東西街區的紐帶,雖有“君子不過橋”的訓誡,但有了橋,終究會有人過的,這或許印證了文娼一家親的曆史潛規則。

甄永信二人一連數日在此逍遙。夜裏在岸上娼家砸銀子買歡,白天雇畫舫在河上品茗聽歌,日日醉生夢死。賈南鎮輕狂,偏要效仿名流,把一個叫小桃紅的雛兒帶上船,在船上狹妓取樂,甚至將從揚州帶來的箱子裏的銀器帶到船上,擺滿了一桌子,白花花的一片,在江南灼熱的光照下,格外紮眼。年少輕狂,動情處,少不得和小桃紅有些浮浪驚險的舉動。甄永信畢竟深沉老成,看不過眼,卻因是生活小節,不便規勸,過了兩日,就借口暈船,獨自到岸上走走。

一日,二人玩得倦怠,回到客棧歇息。躺在床上,各自講起白天的見聞。賈南鎮極興奮,講了這幾日在畫舫上出盡風頭的得意,說是每條從他船邊劃過的遊船上的人,都扭頭看他白花花的茶桌。朱雀門附近一個王姓的寓公,這幾日上趕子和他套近乎,不住打探他是發哪路財的。

“你怎麼說的?”甄永信笑了笑,問。

“我說哪路財也不發,隻想雲遊天下。”

“他信嗎?”甄永信又問。

“當然不信。卻願跟我扯些閑淡,隻是一有機會,就來探我口風。”

甄永信來了精神,問,“你沒探聽探聽他是做什麼的?”

“聽說祖上在江南製造局當過差,捐過官,做了幾任知縣,現在賦閑大家。”

“噢?”甄永信從床上坐起身來,賈南鎮也跟著坐起,“明兒個你接著到河上玩,他要是還和你套近乎,你不妨委婉地把自己術士的身份透露給他,看他如何反應,要是趕著咬餌,不妨作他一次。”

“怎麼個作法?”賈南鎮問。

“你先讓他咬餌,然後我教你。”當下,甄永信將一些要小心的細節,告訴了賈南鎮,直到深夜,二人才停了說話,各自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