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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金蟬脫殼出福州(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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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船家,平日一家人都吃住在船上,見一條船上亮著燈光,甄永信把船家喊過來,問去上海怎麼走。船家說的是越語,連比帶劃,才讓甄永信明白,從這裏到上海,有兩條水路可走,一是從富春江直接入海,過舟山到上海;第二條是經運河北上,經長江到上海。前一條便捷,但危險;第二條安全,但費時。不過兩條水路的價碼都差不多。甄永信一時叫不準走哪條水路才好,情急之下,問夜間能走嗎?船家說完全可以。二人就上了船,順江而下。

第二天日起三竿,兩個衛兵還沒睡醒。車夫已套車多時,等著不見四個當兵的出來,就去叫門,敲了一會兒門。屋裏開始有動靜。衛兵們說頭還有些沉,昏沉沉地過來開門,悶聲悶氣地問車夫有什麼事。車夫說天已半晌了,再不上路,天就晌了,他要卸車喂馬了。兩個士兵先是一驚,責怪自己昨夜喝大了,轉身要喊二位長官,卻發現長官的床上空空的,人已出去了,甚至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衛兵們大吃一驚,完全醒了酒,大聲問車夫,“長官呢?”

車夫說,“我哪裏知道?”衛兵趕快查看了樟木箱子,發現封條已被啟開,感到大事不妙,匆匆跑出去詢問店主,店主說,昨天夜裏,二位長官要出去訪友,借了店裏的一盞燈籠,現在還沒回來。衛兵相信已中了金蟬蛻殼之計,相互對視著,驚得說不出話。因為禮單和地址,都在甄永信手裏,呆了半晌,衛兵隻好把樟木箱子抬到車上,原路返回。

行了兩天的水路,船靠上錢唐江的運河碼頭,擔心海上會有風浪,小船經不起顛簸,甄永信改了主意,叫船家拐進運河,從運河北上。

大約行了半月,船到了濟寧。二人棄船登岸,心裏放鬆下來,叫了輛馬車,直往濟南奔去。

到了濟南,找了家客棧住下。一番洗浴後,換上便裝。叫了些酒菜,二人就在客房裏吃喝起來。直當杯盤狼藉,喊來店家收拾停當,甄永信叫賈南鎮把門反閂上,打開包裹,二人開始分贓。甄永信說,“咱兄弟這次闖蕩,已有幾年,這回就在濟南作別吧。黃貨是有數的,好辦,餘下的東西,就先盡兄弟拿吧。”

“別介,”賈南鎮動了情,“打小弟家門過,好歹哥哥也得去住兩日再走不遲,小弟心裏才得安生。”

“不啦,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好在咱們兄弟合合散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此路上分手,倒比從府上牽腸掛肚的難舍難分的好。何況咱們兄弟相隔不遠,思念時,還可渡海來訪。”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隻是和哥哥相處日久,現在忽然分手,我就感到六神無主了。早先在認識哥哥之前,小弟自覺行事還有一些主張,如今越是和哥哥相處,我越覺著凡事都沒了主張,凡事都得聽哥哥的,心裏才踏實。”

甄永信聽了,得意地笑了笑,“越是這樣,咱們兄弟越是要早些分開。哥哥終歸不能和你一起呆一輩子。不過今日分別,哥還是有幾句話要送給你。”

“什麼話,哥快說出。”賈南鎮急著問。

“第一,回家後安心過日子,不可露富;第二,平日裏不可輕易做局;第三,切勿殺熟。”

賈南鎮聽了,似懂非懂,眨巴了一會眼睛,說,“請哥哥細些點化。”

甄永信就耐心開導,“露富,則招人耳目,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早晚會惹出事端;權謀,人生之大事,輕易設局,難免會有疏漏,壞了心態,往後就不易做精,不精,紕漏就多,容易生出是非,記著,現在你已是有相當家業的人,不比當初獨闖江湖,保住基業,才是上策;殺熟,乃是地痞流氓者所為,會讓你在鄉裏失去做人的根本,非權謀者所齒。”

賈南鎮一一記著。靜了一會兒,甄永信又催促說,“好了,你先拿吧。”說完,指了指那堆珠寶首飾。賈南鎮拿眼看時,覺得首飾不夠多,倒是古玩字畫和幾塊破石頭,占了挺大的一堆,從首飾裏給老娘和妻子選了幾樣,就不動手了。

“就這些?”甄永信問。見賈南鎮點了點頭,又勸說,“再拿點,不然,哥就太多了。”賈南鎮又從首飾堆中拿了兩件首飾。甄永信知道,賈南鎮對古玩不在行,更不懂壽山田黃的金貴,就不再多言,親自從首飾堆裏拿過幾件首飾給賈南鎮。賈南鎮作難了,不好意思地開了口,“哥,你把好東西都給了俺,就剩幾塊破石頭和爛紙片兒了。”

甄永信笑了笑,說,“哥稀罕這些東西。”說著二人分好贓物,重新打包,一邊嘮嗑,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分頭雇了馬車,出濟南東門,拱手作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