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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瘸世義巧計娶**(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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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義的婚事來得那麼突然。

晚飯時,世義匆忙扒完一碗飯,放下筷子,一臉正經地問父親,“爹,盛世飛家,是不是有個麻臉閨女?”

甄永信停下筷子,一頭霧水,望著老大世義,翻了翻眼珠子,說,“是有一個。他大女兒,十二歲那年得了天花。今年好像十八了。”說完,跟著又問了一句,“怎麼會事兒?”

“這陣子,他老勸我到他家吃飯,我有種預感,害怕他冷丁提出尷尬的事兒”世義說完,起身到了裏屋。

甄永信忽然想起,大兒子今年,已經二十二了,到了該完婚的年齡。這些年獨自在外闖蕩,都快把孩子的事給忘了,妻子又是個粗心人,日常很少想到這些事,剛才見世義心事重重地提起,才恍然意識到,當爹的險些疏忽了孩子的大事。便放下筷子,跟著到了裏屋,坐在炕沿兒,問,“那你的意思呢?”

見父親追過來問,世義心裏有些為難,側過臉,望著立櫃,說“我想找一個健康的姑娘。”

父親聽了,心裏一陣發酸,畢竟,大兒子會有這種想法,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心想,如果大兒子的預感是對的,那盛世飛恰恰是看到世義的腿瘸這一點,才要把臉上有麻子的女兒嫁給他,而老大的腿,又是他當爹的一手給弄瘸的。想到這兒,心裏越發愧疚,臉上卻不願表露出來,就強裝著生硬地說,“既然你不樂意,這陣子你就盡量回避著他,萬一要是有人提出這事,你也不用在乎,隻管把這事兒推到我和你媽身上,就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可別讓他來找我,這事兒我可說不好。”玻璃花眼在外屋聽了,挑開門簾,進屋插話。

甄永信見了,對世義說,“就叫他來找我,我會應付他的。這邊兒,我也張羅著,幫你物色一個好人家的姑娘。”

“那倒不用爹操心了。”世義趕緊叮了一句。可能是話說得太急,話剛出口,臉上略顯一絲不安,耳根子稍稍熱了一下。

父親卻怔了一下,忙問,“那你自己心裏有人啦?”沉吟了片刻,又說,“現在不比從前了,什麼都由爹媽包辦,現在講究民主了,婚姻自由,這事你得自己做主,隻要你覺著好,爹媽也不扳你,隻是人家得托底。”

看來事情無法隱瞞下去,世義點了點頭,正要說出心事,玻璃花兒眼卻等不及,追著問道,“誰家的孩子?家住哪兒?人兒長得俊嗎?根兒好嗎?”不料玻璃花兒眼火急火燎的一大串兒問話,反倒讓世義平穩了心情,不再覺著為難,恢複了平靜,麵無表情,像授理一樁訟案一樣,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城西三家子村,老何家的。”

“媒人是誰?咋不到家裏提親呢?”玻璃花兒眼窮追不舍。

“八字還沒一撇呢,哪裏會有媒人說親?”

“瞧你這孩子,倒把我給弄糊塗了。剛才還聽你說得有眉有眼的,一提到正經的事,又說八字沒有一撇。這算咋會事?”玻璃花兒眼抱怨起來。

眼見父子倆的談話,讓玻璃花兒眼攪亂了,甄永信便不再言語,直等玻璃花兒眼吵嚷夠了,回到外屋刷鍋去了,甄永信才重新揀起話茬,低聲問世義,“你是怎麼認識那姑娘的?”

“她到我的事務所裏來,委托我打官司。”

“打官司?”甄永信倒吸了口冷氣,“多大一個丫頭,就能拋頭露麵的打官司?”

“不光他自己,她是陪她媽來的。”

“告誰?”

“告她叔。”

“告她親叔叔?”甄永信覺著背後發冷。見世義肯定地點了點頭,就問,“為什麼?”

“何家原是三家子的財主,兩個兒子,這姑娘是長房的女兒,她爺爺去世前,擔心兩個兒子將來分家析產,會有麻煩,老人在世時,就把家給分了,老大分得了正房,老二是廂房。老二心術不正,趁他哥哥有病,借口給他哥哥求醫問病,跑前跑後的四處求醫。不想他哥哥得的是癆病,耗了幾年,就死了,臨終前,老二卻拿出一張借據來,說是這些年為他哥治病墊付的錢,讓他哥在上麵摁了手印,共計八百塊大洋。老大一死,老二就拿著借據,逼他嫂子還錢。丈夫病了幾年,家中無人經營,又加上治病花了家中大部分積蓄,根本拿不出八百塊大洋。小叔子托人來說合,逼嫂子拿正屋抵債。孤兒寡母的這才明白,丈夫生病期間,小叔子忙前跑後的問醫尋藥,敢情是包藏禍心,氣不過,母女倆一紙訴狀,將小叔子告上了法庭。”

“能贏嗎?”甄永信問。

世義搖了搖頭,“走法律這條道兒,肯定贏不了。法律是重證據的。借據上摁手印的人已死,死無憑證,那借條就是有效的證據。

“你沒把這話,告訴她娘兒倆?”

“告訴了,可她娘兒倆一時轉不過這根筋,還像老一輩兒人似的,非要找青天大老爺給個公道。那丫頭更倔,發誓說,就算賣了自己,也要把母親的房子保住。我怕她們娘兒倆幹出傻事,不忍心一口回絕她們。這些天,就虛與應付。可眼下實在想不出太好的辦法,想求爹出麵,救她母女一把。”

“這事你跟盛世飛說了嗎?”

“沒有。”世義說,“我怕給他看透了,這事準砸了。”

甄永信心裏頗得意,覺得世義真的長大了,別看他貌似木納,一臉書呆子相,內心還是挺靈光的,有內秀。明明自己對那丫頭有想法,卻滿嘴的丈義豪俠,硬是把自己打扮成一身正氣的柳下惠,從這一點上看,大兒子還是挺像自己年輕時候,常常幹點心口不一的傻事。便問,“丫頭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