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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包放火一炬致萬金(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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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談得還算順利,那二世祖急著用錢,幾個回合下來,便應許了世德的條件,當下找來一個有學問的鄰居,幫著起草賣房契約,二人簽字畫押,當著證人的麵兒,交割清楚,米行就歸到世德名下。

世德留用了米行的夥計,又退了竹石街的房子,全家搬進米行後院的屋子住下。世德閑著無事,汲取了米行原先掌櫃的不務正業的教訓,每天起早貪黑,坐在櫃台後的帳房裏品茶,一邊不動聲『色』地監視著夥計們進貨出貨地忙碌著。到了月底盤點,米行盈利了。照這種盈利推算下去,米行一年將有一萬塊的進帳,雖說進項不多,可這錢來得踏實,放在家裏,心裏安生,不必再整日惶惶不安的。夫妻二人頗覺得意,樂得半宿沒睡著覺,畢竟這是本本分分、幹幹淨淨賺來的錢。

二人得意之際,忽略了重要的一點,那便是,這一萬塊錢的盈佘,並不能滿足二人日常的開銷。小柳紅已是揮金如土慣了,一日不花錢,就能憋出病來,世德也不是個節儉的主兒,兜裏有十塊,從不肯花五塊,隻是和小柳紅結婚後,平日家裏的錢是小柳紅把持的,礙於臉麵,不好意思經常向小柳紅要錢,才忍著『性』子,把枉花錢的『毛』病改了一些,現在米行由他掌管,平日錢出錢進,都經他手,手頭寬綽了,枉花錢本『性』又恢複了原樣,一當錢到手裏,是必須花得淨光,心裏才踏實。

麻煩是從半年以後出現的。先是米行的盈餘明顯減少,原因也簡單:世德原本是在外麵跑慣了的,冷丁要他成天守著米行,監視著夥計們做生意,短時間裏,因為新奇,還能憋得住,時間長了,他就忍不住了,身上的野『性』暴『露』出來,有事沒事,開始扔下米行,往街上跑了。夥計們看出新東家,比早先的二世祖東家也好不到哪兒去,便開始暗中做起手腳。

得知米行開始虧損,世德氣不打一處來,他心裏明鏡兒似的,這幫家夥趁他不在時,背地裏使了手腳。為了殺雞儆猴,一連多天,世德行蹤不定地在米行裏出出進進,巴望著能逮住一個貪汙的夥計,而後狠狠地收拾他一頓,以泄心頭之忿。可是精明的夥計們,後腦勺長了眼睛,總能在世德出現時,及時地發現他,使他在進店時,總能看見一群守職敬業的夥計。世德很快明白了,這陣子,自己的動靜太大,攪起了風聲,夥計們有所提防,才使得他每每撲空。他打算改變一下監督方式,將明察,改成暗防,每日躲在米行櫃後的板壁後麵,從板縫間監視夥計的一舉一動。這一招果然生效,一天,小夥計三麻子,在給一位客戶稱完十斤大米後,順手把收來的錢,揣進了自己的兜裏,沒有一點往櫃上交的意思。世德及時地從板壁後躥出,一把擰住三麻子的耳朵,將三麻子提到帳房裏,隨後大聲喊過一群夥計,讓夥計們親眼看見,三麻子從兜裏把剛剛貪下的錢掏出來,隨後一頓拳腳,連打帶罵,指桑罵槐地把夥計們修理了一通,把三麻子趕了出去。

以後的幾天,夥計們收斂了不少,世德也暗自得意,相信自己的威力,發揮了作用,鎮住了滑頭夥計。誰料沒過幾天,世德就又現了原形,將米行扔給了夥計們,自己跑到街上玩耍去了。直到下個月底,盤點庫存,又是虧損,他這才相信,自己的威力,對付這些滑頭夥計,還真是不太管用。

事情還不算完,小柳紅每日裏看戲、看電影、遊玩、購買首飾、買時裝、吃大餐,往往都是老大一筆開銷。臨近年底,當米行資金周轉不靈了,世德才發現,眼下這米行,最好的出路,就是將它盤兌出去。

得知米行虧損,世德有了盤兌米行的意思,小柳紅心裏很是鬱悶。她清楚米行虧損,全怪世德平日不能守住攤兒,疏於照料,讓『奸』滑的夥計揩了油。她原本打算說些“有事無事常在行”之類的生意經,來訓誡世德,又一念自己整日的,也是在外麵玩耍,便收住了口,懶怏怏地告訴世德,“實在幹不下去,就盤出去算了。”

世德得話,急忙寫出街招,張帖出去。說是業主要舉家南遷,有意將米行折價盤出。街招帖出數日,少有人前來問津,偶爾有人感興趣,卻又把價格刹得太低。世德這時才明白,要把這家米行兌出一個合適的價錢,遠比當初把它盤下時麻煩得多。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忽然一天上午,米行裏來了位年輕人,進門便問,“你們掌櫃的在嗎?”

夥計們見他是找掌櫃的,也不多嘴,徑直領他進了帳房。那會兒,世德正坐在帳房裏喝茶,見夥計領人進來找他,便放下茶杯,起身給那人讓座。來找他的年輕人,看上去二十將出頭,兩頰塌陷,牙床前凸,長著一雙猿眼,一望便知,不是個善良之輩。雖說身穿西裝,但打眼看去,便感覺這衣服不是他的,太不合身,仿佛一根杆子挑起的一件衣服。

“先生貴姓,找我何事啊?”坐下後,世德問道。

“免貴姓房,看見貴行外麵貼著街招,挺感興趣,便進來找老板商議一下。”年輕人說。

憑經驗,世德估『摸』這年輕人不像能盤兌米行,或許是拆白黨之類的人,想在這件事上打什麼主意,心中便放了小心,不冷不熱地說道,“小號出兌的條件,街招上已有說明,先生要是有興趣,就照街招上說的去做就是了。”

姓房的年輕人聽過,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看街招上開價太低,所以才要找掌櫃的說說。這麼一大間米行,地角又這麼開門兒,掌櫃的隻開價五萬,著實可惜了。”

世德聽這話不太對味兒,以為年輕人是在抱怨他開價太高,故意說出這種反話來嘲諷他,目的是要把價錢刹下。便反唇問道,“那照房先生的意思,我這間米行,該兌出多少錢,才算合適?”

“要我說,這間糧行,至少也該賣出個十萬八萬的,才不辜負這麼好的門麵。”年輕人說。

世德聽了,越發覺得這年輕人說的不是好話,卻又『摸』不透這人的底細,便打算送客,站起身來,客氣說道,“房先生,我還有事,得馬上出去一下,我們改日再談好嗎?”

年輕人看透世德的心思,見他起身,並不惶張,淡然望著世德笑了笑,說道,“甄老板,機不可失,逝不再來呀,眼下還有什麼事情,會比甄老板兌出這間米行更要緊呢?”

看這年輕人不像開玩笑,世德又重新坐下,問道,“房先生有話,直講無妨,甄某是個粗人,不通行市,有些事,還得房先生點化才行。”

“甄老板過謙了。”年輕人說,“既然這樣,阿拉倒想和甄老板借一步說話。怎麼樣?甄老板,咱們到外麵的飯店坐坐?”

世德對這年輕人不知根底,心存顧慮,聽年輕人這樣說,便推辭道,“房先生不需擔心,其實這裏就挺安靜,有話盡管直說。”說著,朝帳房先生使了個眼『色』,帳房先生懂事地退了下去。看屋子裏再無外人,年輕人也不說話,起身走到帳房先生的桌前,從筆架上取下一支筆,快速在手掌上寫下幾個字,把筆放下,伸手送給世德看。世德朝那手掌看了一眼,隻見上麵寫了“火燒財旺”四個字,不覺心髒猛地一縮,倒吸一口冷氣,兩眼驚疑地問道,“房先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