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六十五章 懦昌豔遭逢**翁(2)(1 / 3)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走出車站,二人乘市內公交車,到了一個居民區。在一個花壇邊,二人找了個石登坐下。昌歡從包裏摸出一隻沾泥的元寶,神兮兮地遞給昌豔看。

“純金的?”昌豔驚瞪著眼睛問。昌歡向昌豔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小聲點兒,昌豔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壓低了聲音問,“哪弄的?”

昌歡淡然一笑,輕聲說,“純金的,還用咱們來這裏賣?商場裏有的是。”

“假的?”昌豔問。

“假的,”昌歡如實告訴昌豔,馬上又說,“可是,我要把它當成真的賣掉。”

“這不是騙人嗎?”昌豔心裏有些害怕了,咧著嘴問。

“騙人?”昌歡望著昌豔一臉的驚恐,心裏料到這一幕遲早會發生,趕緊把事先想好的話,說出來安撫昌豔,“這要看你對騙人這事,是怎麼理解啦。就拿你手上戴的這塊電子表來說吧,”昌歡指著昌豔手腕上的表說,“這東西的成本價,隻有三塊錢,在香港,五塊錢就能買到,可是一旦到了咱們內地,就賣一百多塊。為什麼?就是因為內地現在還造不出來呀。你說,這叫不叫騙人?再說阿迪達斯吧,內地有好多工廠,都在給它做代工,做一件上衣,工本費最多不過兩塊錢,加上材料費,也就是十幾塊錢。可你到商場裏看看,哪件阿迪達斯上衣,不得上千塊錢?你說,這叫不叫騙人?什麼叫商品經濟?什麼叫市場?市場不過是手段高明的騙子編織的一張貌似公平的網,我們都生活在這張網裏。你剛才問這東西是不是純金的?”昌歡掂著手裏的元寶說,“那我又要問你啦,什麼是金子?金子不過是一種稀有金屬嘛。一旦金子像鐵一樣多,它不就和鐵一樣的價啦?這東西真的不是金子,隻是銅,可是一旦銅在這個世界上比金子還要少,它的價值,不就比金子還貴了嗎?你知道嗎?鋁,這種金屬,當人們剛剛發現它的時候,它的提煉技術,僅僅停留在實驗室裏,那個時候,法國皇帝路易十四的皇冠,就是用鋁製成的。後來,人們發明了提煉鋁的新技術,開始工業化生產了,一下子,它就從皇冠,變成人們日常使用的鍋碗瓢盆了,你說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呀?世界上所有珍貴東西的價值,都是由人臆想出來的,貴賤隻在人們的好惡罷了,而人的好惡,隻是人的一種情緒化罷了,這樣看來,世間任何東西的價值,都是由人的情緒決定的,而人的情緒,又是最難把握的,最虛無的,有時,一個人甚至連自己都能被自己的情緒欺騙了,你說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什麼真假可言?”

一通奇談怪論,說得昌豔模棱兩可,兩眼發直。慌惑中,不安地問,“那你是怎麼推銷這東西的?”

“跟我學吧。”昌歡說,“這幾天,你先跟著我,等學會了,再自己做。”說著,昌歡站起身來,二人開始在居民區裏轉悠。

為了向昌豔傳授營銷技巧,大大影響了昌歡的業績,一天下業,隻做成兩單,彩頭也不多,隻到手八百塊錢。

傍晚,二人到車站趕火車時,昌歡取出四百塊錢,遞給昌豔。昌豔推辭不要,說今天自己隻是來學徒的,一點作用都沒起,錢是昌歡一人賺的,她哪能白白拿錢?

昌歡板下臉來,嗔怪昌豔道,“姐,你不懂,什麼叫合夥做生意?合夥做生意,不等於兩個人都上手,幹咱們這一行的,隻要在一塊兒,就算出了力,賺了,就要平分,這是道上規矩。”

昌豔本來就不懂江湖上的事,聽昌歡說了,也不再堅持,收過四百塊錢,揣進兜裏,嘴裏還有些過意不去,嘟囔道,“媽呀,這麼多,夠我一年上班掙的。”

“這不算多,”昌歡說,“趕上哪天,點兒正了,一天就頂你幾年的工資。”怕昌豔口風不緊,回家把話說漏了,昌歡又叮囑一句,“姐,回去,要是家裏人問起你在公司都幹了什麼,你就說跟我一塊兒搞營銷,其它的話不要說,免得說不好,家裏人會替咱操心的。”

“知道,知道。”經過昌歡的洗腦,又跟著見習了一天,盡管昌豔對這種營銷方式心存狐疑,可兜裏揣著四百塊錢,畢竟是實實在在的,對昌歡就有了幾分佩服,聽了昌歡的囑咐,滿口答應下來。

二人又一塊做了幾天,昌豔覺得這套營銷路數,自己已經吃透了,每天從昌歡那裏白白分得大把彩頭,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就有了自己跑單幫的想法。

一天上午,二人到了市裏,昌豔說想一個人去試試水。昌歡也覺得該讓昌豔一個人去闖闖了,又叮囑了幾句要緊的話,約好下午四點之前,在火車站候車室裏碰麵,二人分頭尋生意去了。

昌豔到了一個居民區,到底是頭一次試水,心裏忐忑地在街上晃悠著,從行人中搜尋目標。傍晌,見一個老頭從對麵走過,獨自一人,無所事事地一邊晃著,一邊左右看光景。老頭身材中下,背已駝了,估計已過了六十,黃皮蠟瘦的臉,表明他身體不佳,早先也沒幹過重體力勞動。昌豔看中的是,這老頭麵相不惡,善眉慈目的,便主動迎了上去,口甜地喊了聲,“大爺,我想跟你打聽點事兒。”見老頭站下來看她,緊跟著又問,“這附近有郵局嗎?”

老頭端詳了昌豔一下,眼裏閃過一絲機警,隨後臉上堆起笑來,問道,“郵局離這裏可遠啦,你找郵局幹什麼?”

昌豔見老頭要上套,鎖緊了眉頭,一臉無奈地歎息道,“我有件要緊的事,想到郵局去一下,怕是時間來不及了。”

“什麼事呀?”老頭饒有興致地上趕子問。

昌歡見時機到了,放低了聲音,嘴撮到老頭耳根子,悄聲說,“我在前麵的工地上當小工,今天早上,我當家的挖地基時,挖出一件寶貝……”

不待昌豔說完,老頭極感興趣地問,“什麼寶貝?拿來看看。”

昌豔機警地向四周看了一眼,見身邊無人,悄聲說,“這裏人多眼雜,不方便,你老家住在這裏嗎?到你家去吧,我給你看看。”

“走,我家就在後邊。”老頭痛快地答應了,轉身領昌豔回家去了。

穿過一條樓道,到了老頭家,開門進去,到了客廳,昌豔掏出一個髒兮兮的小包,打開後,一個還粘著濕泥的金燦燦的元寶,就露了出來。老頭眼睛開始泛亮,拿過元寶,在眼前翻看起來,看了一會,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兩眼開始盯著昌豔的臉,攥著元寶說,“姑娘,昨兒個,公安局來這咱這小區,召集老人開過會了,叫我們平日多留點神,發現有拿著金元寶來尋問郵局在哪的女人,要及時報案。公安局的人說,近期咱們這兒,常有一個婦女,拿著假元寶,說是從工地才挖出來的,專門坑騙老年人……”

老頭的話,聲音不高,昌豔聽了,卻像炸雷,不等老頭把話說完,眼前一黑,兩腿虛軟,順勢跪了下去,像兀的受了風寒,牙關痙攣起來,牙齒亂碰,像有人在她嘴裏敲打瓷器,說話也不順溜,倒起板來,結結巴巴地哀求老頭,“大、大、大爺,我是、是初犯呀,真的,是我、我妹教我來的,第一次,真的第一次,以前的事,都是我妹幹的,她是老江湖啦。以前我從沒幹過,這不,才下了崗,才跟我妹來了,她幹了老長時間了。”

老頭見昌豔這副德行,心裏得意,嘴上卻不客氣,板著臉,訓斥道,“年經輕輕的,幹點什麼不好?偏偏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昌豔已被嚇傻,耳朵裏隻想聽到老頭打發她出去的命令,再也聽不進別的話了,隻是跪在地上,渾身哆嗦著,抱著老頭的大腿搖晃,哀求老頭放她一碼,隻三五下,就晃得老頭下身發熱,有了法想法,低頭看著昌豔淚眼汪汪的,梨花帶雨般,透出幾分楚楚動人的東西,禁不住動了淫心,彎下腰,雙手插進昌豔的腋下,要將她從地上扶起。不想昌豔還挺倔,非要聽老頭說出沒事了、放她出門的話,才肯起身。扶了一會,見昌豔死活不起身,老頭渾身熱得發癢,就勢倒下,把昌豔壓在身下,努著嘴,伸向昌豔的嘴邊,一隻手在昌豔下身亂摸,另一隻手,就要解開昌豔的腰帶。這一驚,可把昌豔嚇得不輕,瞬間忘記了剛才行騙被捉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恐懼,她想呼救,無奈老頭還挺有力氣,死死壓住了她,她都快喘不上氣了;她想推開老頭,不料,看上去斯斯文文、黃皮蠟瘦的老頭,這時竟變得像一條巨蟒,緊緊箍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眼見老頭的手要插入她的下身,情急之下,一轉頭,昌豔咬住了老頭的胳膊,猛一用力,老頭“啊”的一聲,滾落下去。昌豔感覺身子刹那間輕快了許多,一縱身,像隻低空盤旋捉食飛蟲的燕子,一躍而起,拔腿衝向門口,敏捷地打開房門,倉倉皇皇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