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子，再敢忽悠阿離逃跑，看我不揍你！”
芸姑推門進來，凶巴巴的瞪一眼龍。不過，話沒完，她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靈堂那邊都人仰馬翻了，周夫人正在罵人呢！都是你搗的鬼！”
龍眸色一深：“誰讓她敢欺負阿離？！我不掐死她算便宜了她！”
芸姑不再糾纏於這個話題，拍拍他的肩膀：“我悄悄去看了一圈，周府的人都集中在靈堂那一片呢，咱們這邊沒人看守，你趕緊回去吧，山還在望風呢！”
到這裏，芸姑忍不住又想訓他：“以後不許這麼悄沒聲的摸進屋！剛才差點嚇死我和阿離好不好？！”
龍看看阿離，丫頭退燒之後的臉還有些蒼白，看著柔柔弱弱的，可是，一雙眸子清澈晶瑩，聽到他挨訓，還在幸災樂禍的偷笑——芸姑哪隻眼睛看到她被嚇壞了？
阿離似乎讀懂了他的心思，偷偷衝他吐了吐舌頭，就老老實實的被芸姑摁回被窩了。
“快出去吧！”芸姑又催龍：“洪夫人本來就要帶我們搬出這裏，去雪繁樓的，因為周府出了事，才暫時拖了下來，估計明後就會搬了，你別再鼓動著阿離跟你偷跑了。”
“這還差不多。”龍咕噥一聲，也不走門口，直接從窗台翻出去了。
……
“芸姨？”
夜色朦朧裏，阿離輕輕喊了一聲。
芸姑顯然也沒睡著，摸摸她的頭發：“睡不著嗎？”
“芸姨。你想去爭那個元宵戲魁嗎？”
芸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自失的一笑：“如果你娘在。她可能拿到戲魁，我從就比你娘差遠了……”
阿離鑽到芸姑溫暖的懷裏。打斷她：“芸姨，其實，我一直希望你跟我爹開個店，以後咱們安安穩穩的，不用再吃開口飯。”
夜色中，不用看，阿離也知道芸姑的臉肯定已經漲得緋紅。
芸姑囁嚅了好一會兒，一句話都沒出來——隻要提到邱寶生，她所有的潑辣就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阿離想了想，下定決心：“既然你喜歡這一行，那就去試試吧！”
“嗯？”
芸姑還沉浸在一家三口開個店的甜蜜幻想裏，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來：“什麼試試？”
“去試試爭戲魁。”阿離重複：“台下十年功，芸姨，你練了不止十年了吧？”
芸姑默然：的確，她和姐姐從就被邱家班撿回去，她們的師傅，又是曾經名動前朝的“嘉平十三絕”之一邱平生——十幾年的熏陶下來。要骨子裏沒有一份唱響梨園的情結，連她自己都不信。
哪怕這種唱響，一生隻有一次，也夠了……
阿離眼前突然飛過一陣金星。頭腦也一陣暈眩：這幾她空間的靈力消耗太多，盡管服了靈藥，身體漸漸恢複了。但是她知道心底的創傷，一時間卻很難平複。並且時不時影響到身體的調養：
那個被周鐵山淩虐至死的丫鬟雨兒，一遍遍在她的腦海裏重現。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種種悲慘的遭遇——那些遭遇太悲慘，以至於她現在特別容易出現戾氣，行事也有些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