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群人如鳥獸散,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此時在勁鬆宮內,正經曆著另一場風暴。
“嘩啦。”
“咣當。”
房間裏麵的家具擺設被打的稀巴爛,到處一片狼藉。
“竟然讓她跑了,門口的侍衛是怎麼當的?傳我的令,拉出去殺了。”蕭鬆此時額頭的青筋條條暴露,俊逸的臉一片鐵青,深邃黝黑的眸子裏麵泛著寒光,就像一隻發怒的雄獅。
“還有你們,一群廢物,平時吃的飯都喂狗了,竟然連兩個女人都追不上!”說著他抬起大腳,一腳將跪在地上的一個男子踢到。
“殿下請饒命,聽人說兩位姑娘出城之後就劫持了一匹駿馬,具體的方向我們t卻不知道,所以一路打聽,竟然沒有人看見,隻是後來又遇到了大雨,所以……”
“我限你們一天的時間,如果明天不能找到她們,你們就別活在回來見我。“蕭鬆大手顫抖著,怒衝衝地指著地上的男子說道。
“是。”男人顫顫巍巍的答應一聲,倉皇的逃出了寢宮。
蕭鬆麵朝著窗口,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清俊的臉上布滿了疲憊。
此刻他感到無比的心痛,過往的一幕一幕卻如同電影倒帶般出現在腦海中。
在沙漠裏,她一臉虔誠為自己送上清亮的甘露。
刺殺李弘失敗,隻有她陪在自己身邊。
在逃亡的途中,她沿途乞討,為自己要來一口口的幹糧。
進宮之後,她服服帖帖地服侍在自己左右。
在母後的壽宴上,她一鳴驚人,卻為自己掙得臉麵。
在清河之上,他為自己擋了致命的一箭。
……
可是,可是自己到底為她做了什麼?
從認識的第一天,就在她清白的女兒身上劃上羞辱的一刀。
被魏若蘭算計,自己卻礙於情麵差點把她打死。
母後把她囚禁起來,自己竟然不能救她而飽受下人的摧殘。
而由於苑蘭的妒忌,她差點被毒死。
跟著自己,她吃盡了苦頭,可是自己竟然沒有力氣保護她,也難怪她傷心而去。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能夠重來,他一定會好好的待她,不知她還會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太子,時候不早了,您先安歇吧。”金寶在他身後輕輕的說道。
“金寶,你說她還能回來嗎?”蕭鬆一動不動,沙啞著聲音問。
金寶遲疑了一下,“太子殿下,恕我鬥膽說一句,既然她偷偷出宮,一定是早就做好了打算,我看是不會回來了。”
“也是,她那樣一個人,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屈辱。”說道這裏,蕭鬆又是一陣心痛。
“陛下,從見到她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她不會屬於這裏,您又何必執著呢?”金寶低聲說道。
“可是,可是,我的心裏……,唉,你不懂。”蕭鬆又深深地歎息一聲。
勁鬆宮裏的燈暗了下來,隻有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徹夜難眠,聽著窸窸窣窣的雨聲,獨自悵然。
在另一個隱秘的房間裏,一個人深藏在陰影裏,一個黑衣人跪倒在地上。
“事情辦的怎麼樣?”陰影裏的人沉聲問道,黑暗中,兩隻晶亮的眸子閃著狡黠陰冷的光芒。
“已經墜入懸崖,而且中了一箭,料想也活不了了。”黑衣人答道。
那人不悅地皺皺眉頭。
“明天去打聽一下,一定不要留有後患。”
“是。”
安小琪慢慢地張開了眼睛,試探著動了一下身體,然後是一陣劇痛傳遍了全身,再看自己,仍舊躺在那一片灌木從中,也多虧了這裏地勢高,竟然沒有被水衝走,隻是現在渾身泥濘,就像是從土裏爬出來似的。
想起昨天自己被歹人追殺,春蘭為了救自己引走了敵人,一個弱女子,想必已經凶多吉少了,思及此處,安小琪不禁潸然淚下,春蘭是自己穿越過來之後唯一的也是最親近的人,她已經把春蘭當做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姐妹,可是她竟然為了自己丟了性命!
“姐姐,你一定要為我報仇,來世我們還做姐妹。”春蘭最後一句話反複在耳邊回響。
安小琪,你不能死,你還要報仇,為了春蘭,更為了你自己,活下去!
安小琪掙紮著一步一步朝樹林外爬去,每爬一步,她就感到鑽心的疼痛,傷口再次被撕扯開,順著衣服流到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漬。她咬著牙堅持著,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爬出樹林,將徹底失去生還的希望,如果她再暈倒過去,不知道能不能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