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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朝言昊誠靜靜的輕笑了起來，然後抿唇低聲說道：“昊誠，見到你之前，我就在想，你見到我沒死會是什麼表情。”
顧七七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朝著左零看去。
她因為剛剛乍一眼被他的眼睛嚇到了，並沒有去細細打量這個男人。
他居然長的真的和亦涵哥哥有五分相似，怪不得慕慕姐當初會找到亦涵哥哥。
即便他如今那一隻眼球沒有任何的身材，裝的是假的眼珠子，乍一眼看上去很是滲人，可這也不影響他的儒雅和俊美。
冷亦涵的長相屬於偏書卷氣，但這個左零左然和冷亦涵有些相似，但他俊雅的麵容裏透著一股子旁人無法無視的凜冽和煞氣，有種寧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的氣勢。
“現在看到了？”言昊誠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他看著左零的目光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震驚。
左零的雙手依舊插在兜裏，一步步的朝言昊誠走近，他輕聲笑著：“昊誠，當初我雖然是烈士下葬，上校的軍銜，可我也不會感謝你。既然他們當初放棄了我，那就別怪我背叛。”
言昊誠盯著他，片刻，他一字字的說道：“我情願你死了！”
左零聽到言昊誠這話，朗聲大笑道：“我為他們付出了一切，後來被放棄，既然他們放棄了我，那我就不要怪我！昊誠，你是最清楚我當初經曆過什麼的，難道連你都會覺得我做錯了嗎？”
言昊誠麵上的神情更加的平靜了，語氣冷淡：“左零，所有的一切已經結束了。既然你沒死，那就好好的生活，讓過去的一切過去，重新開始不行嗎？”
左零揚天大笑道：“言昊誠，你以為我是怎麼活下來的。重新開始？當初，我被你們放棄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了重新開始的權力。你們所有人都可以重新開始，唯獨我永遠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了。我死了是烈士，活著就是叛徒。”
他咯咯的笑著，笑道最後麵目猙獰了起來。
笑完之後，他又詭異的自言自語了一句：“昊誠，這次我回來送了你一份大禮，這一份大禮是還你當年的那一槍的！”
說著沒有再去多看言昊誠一眼，背過身去。
言昊誠緊緊拽著顧七七的手，看著左零的背影，許久，他柔聲牽著顧七七說道：“七七，我們走吧！”
當言昊誠牽著顧七七即將走遠的時候，左零似不甘心，朝言昊誠的背影問了一句：“言昊誠，如果所有的事重新來一次，你還會做同樣的事，同樣的選擇嗎？”
言昊誠的步子停頓了一下，他停頓了許久，然後背對著他說道：“會！”
左零聽到他這些話之後，再次揚天大笑了起來，眼眶卻有透明液體溢出。
他大笑著說道：“很好，很好……在你們看來，我就是活該被你們放棄的人！”
言昊誠依舊背對著他，一字字的對他說道：“為國家付出生命不是我們一直以來的信仰，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說完這句話，他沒有再停留，牽著顧七七離開，隻是緊握著顧七七的手更用力了。
一旁的顧七七聽到言昊誠的話，側頭看向他。
那一瞬間，她看到言昊誠眼角已經有濕意。
顧七七回握著言昊誠。
等兩人走遠，左零才慢悠悠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