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北辰輕墨繼續說道：“從前不論對錯它終是過去。～!書兒，就讓我們斬斷過去從新來過吧！讓我好好的愛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我……”其實很想答應他，但是那一聲‘書兒’莊小萌覺得很刺耳。
在所有人眼睛裏，她都是國公府不受寵的庶出小姐朱秀書，她唯一可以把最真實的自我示於人前，也隻限製在唯戀。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誰，就連聰明如北辰輕墨也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就自作主張替她做好了決定。
“你不願意？”北辰輕墨急了，這是他第二次發自內心的深情告白，若這個該死的女人再度拒絕他，他的驕傲和自尊該放在什麼地方，那顆赤忱的心又該如何？
“北辰輕墨。”抬頭定定的看著那雙琥珀般的眸子，讓他的眼睛裏隻能看到自己。
莊小萌很少連名帶姓，這麼認真地叫他，此時竟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似乎下一刻她就要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顛覆所有人長久以來的認知。
果然莊小萌接下來就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勾勾嘴角，將這個眼神透出幾許倔強的小女人擁入懷中：“你是第一個我願意真心以待的女子，亦是第一個我願意與之共度一生的人，你說我會不知道你是誰嗎？”
“你不知道。”明明是應該讓人感動的情話，可是卻像錐子一樣刺激著莊小萌的心。
他知道什麼？他根本就是什麼也不知道。
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事實’，並不是事情的真想，但很多人卻固執的去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她承認這具身體的皮囊屬於朱秀書，但是住在裏麵，主導身體的靈魂是她的，無論從前如何，從她成為這具身體主人的那一刻，這個人就不再是朱秀書了。
“傻瓜。”有些疼惜又有些無奈的撫摸著莊小萌的臉頰，北辰輕墨笑得無比溫柔，“無論你是什麼人，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都是我心愛的人。隻要我們能夠在一起，糾結這些問題有意義嗎？”
“……”糾結這些問題有意義嗎？似乎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在感情裏，隻要兩個人是真心的，其他的事都沒有太大的關係，莊小萌之所以一直不願意正視北辰輕墨的感情，就是糾結著自己到底是誰的問題。
怕接受了，他會永遠將自己當做朱秀書，永遠也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她自私了、膽怯了，也逃避了。
“告訴我，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願意讓我愛你嗎？”修長略帶冰冷的手指，托起莊小萌試圖低下去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在北辰輕墨那張溫柔的笑臉下，卻藏著一絲淡淡的慌亂。
“我……”願意。
這三個字怎麼就那麼難說呢？雖然想通了是一碼事，答應他又是另外一碼事。
莊小萌不知道自己還在糾結什麼，反正一想問題就頭疼，可能是為了跳下湖去救這個笨蛋的時候感冒了。
“我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