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均澤了解高天鴻的脾性,高天鴻性子傲,寄人籬下的事向來是他最看不起的。
他撞撞高天鴻的胳膊,“姚老師是在幫我,不然我能怎麼辦?昨晚隻能流落街頭了。”
“你以為我好過?”高天鴻猛地抬起頭,向前走兩步,“我昨晚就是流落街頭!”
吳均澤愣了愣,下意識後退,“對不起……我——”
高天鴻跨步上前,一把把他拉進懷裏,緊緊抱住,“阿澤,跟我走吧。”
吳均澤眨眨眼,腦子空了一秒。
他問,“走?去哪兒?”
高天鴻摸著吳均澤的後腦,望向遠方,太陽慢慢出來了,天一點點變亮。
“去哪兒都行,”高天鴻說,聲音很低,“隻要有你。”
----------
昨晚一夜舒顏是真的沒睡好。
早上爬起來上網,從當當淘了基本心理學的書,還鬼搓搓地進了一個論壇,發了個帖子:如果我的朋友做過厭惡治療,那麼她會怎麼樣?
舒顏撓撓頭,覺得發的這個帖子問題不明確,沒有針對性,不能收到滿意的回答,可她又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好。
啊!煩死了!
要是實在不行再問問蘭兮吧。
同是女人,她舒顏就清清白白簡簡單單,為什麼蘭兮姚書晗之輩就如此難以參透!
寫文章的人就是別扭,一個比喻還要分什麼明喻隱喻借喻,都啥亂七八糟的,麻煩!
有話就直說,有什麼問題咱們擺上台麵,好好分析,然後解決,不就ok了?萬事大吉!非要整些個“你不懂”“你覺得呢”“我怕你接受不了”“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每件事都要這麼幹,你叫我做準備的時間說不定我都把問題搞定了。
人與人果真不同,女人與女人,更是難以捉摸。
姚書晗抱著水杯走到舒顏房外,“今天起這麼早?”
舒顏急忙關上筆記本,“我一直挺早的。”
“你盡早沒課啊。”姚書晗回憶了一下舒顏的課表,周五下午有兩節,早上是沒有的。
舒顏把椅子推進書桌,走過去要姚書晗的水喝,“你不是早上要去看你收留的那個可愛男學生?”
姚書晗皺眉,收回手,“這是我喝過的,自己拿杯子去接。”
舒顏毫不在意地搶過杯子,一飲而盡,“我跟你一起去。”
姚書晗是肯定不想她去的,想著怎麼拒絕她,卻聽她說,“你家裏沒人啊?就把學生放家裏,爸媽同意了?”
姚書晗臉色一沉,不敢看她。
舒顏抬起她下巴,“還是說,你根本沒和爸媽住一起,房子一直沒人住,所以敢隨便往家裏放人?”
姚書晗被迫看著她,一時忘了言語。
“眼珠別往左動,又想騙我吧?”舒顏輕笑一聲,放開她,“有的事你不說,我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但你不說,隻要我感興趣,哪怕隻有蛛絲馬跡,我能順著藤蔓給你摘個大冬瓜下來。”
更何況,姚書晗是她舒顏要追的人。
哎……
姚書晗心中萬分淒涼,看來,她的好日子是快到頭了。
該來的,遲早會來的。
“走吧,”姚書晗走向大門,“我擔心吳均澤想不開做傻事。”
姚書晗打開門的時候吳均澤正趴在茶幾上寫留言,高天鴻拿了放在朋友家的旅行包,看見突然出現的姚書晗和舒顏,兩人都傻眼了。
吳均澤沒拿穩筆,在紙上劃出一道長痕,“姚老師……”
姚書晗看了高天鴻背上的包一眼,垂垂眼,“你們吃過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