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璿眨了下眼皮，眉頭微蹙，看了眼許晴才對姚書晗說：“書晗，你怎麼在這？”
許晴上前想說什麼，穆璿一把推開她，“我問你了嗎。”
許晴聳聳肩，坐回沙發。
“我來接小禾。”穆璿毫不客氣地就著高跟鞋走進來，鞋跟敲在木地板上聲音格外的響。
臥室裏小禾聽到外麵的聲音，爬下床把門推開條縫向外望，怯怯叫了聲媽媽。
穆璿蹲下身抱住小禾，許晴在她身後，問：“你要接他走？”
穆璿笑，“他是我兒子，我不接他誰接他？”
許晴問：“你要帶他去哪兒？回家？”
穆璿輕輕揉了揉小禾胖嘟嘟的臉蛋兒，小禾窩在媽媽懷裏不說話。
“回穆家。”等了會兒，穆璿淡淡道。
“你要回娘家？”許晴抬起眼皮，音量漸漸放大，“你一回穆家兩邊都知道你跟姚哥出問題了，你要兩家麵上怎麼掛得住？有什麼不能好好談談嗎？”
“你別跟我講這些，我要做什麼關你屁事。”穆璿托著小禾屁股站起來，眼光掃過許晴，走到姚書晗麵前。
穆璿說：“這個女人打電話叫你來的？你們認識？”
姚書晗微怔片刻，眼珠子不自覺向舒顏那邊移動。每次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姚書晗都會轉眼珠子，這種小細節自己不一定察覺，還是舒顏告訴她的。
穆璿皺皺眉，跟著她目光去看舒顏。
她問姚書晗：“這是你上次到c市一塊的朋友？”
舒顏微笑著跟她打招呼：“嬸嬸你好，我是舒顏，和書晗在一個學校教書。”
穆璿上下打量她一眼，眉頭皺的更深些，不再管她，隻對姚書晗說：“不好意思，這段時間麻煩你了，以後不會了。”說完抱著小禾就要走。
姚書晗連忙跑過去，想拉住她又覺得不妥。
穆璿轉身看她，“還有事？”
姚書晗支吾兩聲，心下想著在怎麼開口，就說：“四嬸，您還是先別急著回家，等過兩天消消氣，再心平氣和地和小叔談談不行嗎？”
穆璿站在原地，目光在姚書晗身上停留少許，抱著小禾的手緊了些。她拍拍小禾的背，低了低下巴，說：“書晗，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談談就能解決的。等你哪天結婚了，有了孩子，過夠那麼些個天數，自然能明白。”
末了，她又抬頭對抱胸靠在牆邊的許晴說：“男朋友都沒談過的人更沒資格對已婚人士的生活說三道四。”
穆璿一句話本是說來刺許晴的，卻沒想到整個屋子裏除了她以外的三個女人的膝蓋都中了箭……
舒顏淡淡望了姚書晗一眼，眼神有些哀怨。
姚書晗莫名覺得委屈，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扶住穆璿胳膊，“四嬸……哎，您要怎麼做我一個小輩肯定是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您要為小禾考慮啊。”
似乎要證明自己的存在，小禾在穆璿懷裏拱了拱，還小聲地哼哧幾下。
穆璿閉眼輕歎一聲，用手指梳小禾的毛茸茸的腦袋。
“我知道，這是我兒子。”穆璿說，聲音有點疲憊。
姚書晗點點頭，“四嬸我送你吧。”
穆璿沒答應也沒拒絕，看了一下客廳裏的舒顏，低聲道：“下樓吧。”
姚書晗扭頭對舒顏眨眨眼，示意讓她在這等著。
舒顏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姚書晗陪著穆璿出門，電梯正好往下走，到了三樓打開門，穆璿抱著小禾走進去，裏麵沒有人。
姚書晗按了一樓，聽見身後穆璿開口說道：“大哥大嫂常年在外不回家，你上大學後你們關係就不太好，姚家親戚裏都沒多嘴你家的事，但大概怎麼回事大家還是猜了個七七八八。”
是呀，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有點事，有什麼藏得住呢？姚書晗雖不介意別人的看法，但每次被提起這方麵的事，心裏還是不好受的。
電梯到了一樓，打開門，兩人走出去，在一樓住戶的小花園旁停下。花園裏趴了條大金毛，聞到有人來了，掀開一隻眼皮看了看，甩下尾巴繼續睡。
“我聽你小叔說了，你讓他托關係給你那朋友媽媽治病？”穆璿把小禾放下來，沿著小路過去，不遠處有個小型兒童樂園，她矮下身摟著小禾指了指那邊說，“小禾先去那邊玩一會，媽媽和姐姐在這說會話，等會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