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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夜暴富(2 / 3)

隻見她像大熊貓似的塗了兩個黑眼圈,臉上還貼了一朵用絹布、金箔、翠鳥羽毛做、金光閃閃的一朵珠花。

趙興猶豫半天,終於還是忍下去。他不高興的催廖小小躲上馬車:“把頭蒙起來,最見不得你的黑眼圈,好像我多折磨你一樣。我折磨你了麼……好像,我記得你完事後滿臉快樂、滿臉幸福,皮膚滑滑水水,哪有什麼黑眼圈?得,你別是盯著這黑眼圈去阿珠那裏鬧吧,多事。”

廖小小咯咯笑著,就是不回答。

她這身打扮不是被過度歡愛折磨的扮相。這是今年東京城最流行的化妝方式,就如同某年曬傷妝流行一樣。

貼在廖小小臉上的珠花名叫“麵花兒”,將金箔剪的小鳥貼在頰靨的部位,製造人工的“笑渦兒”,正是目前汴梁城的小資、女白領、女貴族最時尚的化妝法,她們可不不認為這扮相呆蠢,反而覺得:帶著一對黑酒窩兒向情郎微笑,簡直酷斃了。

據說,皇宮裏的嬪妃們也覺得這種扮相美極。因而官宦女眷之間,這扮相……宋代沒有專門指導化妝的時尚雜誌,所以知道如何使用“麵花”,那就是社會等級的象征。那時的婦女臉上貼上這玩意,現代人可以稱之為“有品位”,宋代則隱隱張示自己是官眷,或者貴婦、富家女……

這時代,標準的宋代皇後麵妝,在額心、雙靨以及近鬢的頰邊,都貼飾珍珠的麵花兒。這種麵花是在絹羅等輕巧材料上貼鋪翠毛,形成翠藍的底色,然後在其上粘綴潔白的珍珠,用翠毛的青碧鮮明來映襯珍珠的瑩白光潤,貼在臉上成立體圖案。

皇後都以這種打扮為時髦,廖小小當然不會理會趙興的抱怨,她掀開馬車簾子,忽閃著大眼睛,衝趙興顯露著自己的黑眼圈,脆聲的問:“官人,怎地,妾身這樣子美不美?美不美呀?美不美呀?”

最後幾句話廖小小使用婉轉的歌唱調門吟誦出來的,這已經不是詢問,是挑逗。大街上人來人往,廖小小的吟唱令過往的人腿腳發軟,而趙興覺得自己身體某部位堅硬起來。

“再唱,再唱我打你……程爽,記得帶上個銅盤,免得我看見廖支婆的樣子吐出來”,趙興帶著堅強忍受的表情吩咐。

等趙興趕到範鍔的臨時官衙時,聽到裏頭有個怪腔怪調的人正在講故事,那故事似乎是《一千零一夜》裏頭的故事。

故事說的是有位美麗的女店主經營一家旅館,她有一個神奇小磨,念動咒語,小磨便會自動製造麵粉。這種麵粉作出的餅子格外香甜,遠近客人都喜歡到她那裏投宿。

有一個年輕英俊的青年人也聞名投宿於美麗女店主的女店,夜裏他本準備摸上女店主臥房偷香,卻發現了女店主正在念咒語,驅動神奇小磨……英俊男悄然退下,第二天,他又發現,凡是吃過神奇麵粉的旅客都變成毛驢,替女店主做牛做馬。

隨後,女店主請英俊男吃麵點,英俊男偷偷用自己帶的麵餅換下了女店主送來的,通過偷梁換柱,讓女店主吃下了自己的麵餅,風流女店主頓時化成一頭毛驢,那英俊男騎著這頭驢遊曆天下……

趙興進去的時候,故事正講到高潮,範鍔看到趙興進來,連話也顧不得說,指指身邊的空位子,讓趙興自己坐下,自己則專心傾聽故事。趙興沒敢出聲,拉著熊貓眼圈的廖小小悄無聲息地找位子坐下,轉身打量那個講故事的人,以及聽故事的觀眾。

在場的幾個商人大多數是黃皮膚,唯獨這個講故事的,明顯是個白人。在那位白人周圍還坐著幾個商人,其中有幾人梳著金錢鼠尾的發型,一臉為自己發型驕傲的愚昧樣,不用猜,他們就是女真人。

宋太宗太平興國四年(公元979年),宋朝開始對女真實行“關驗”,與他們交易馬匹、東珠、皮毛等貨物。最初的交易口岸在登州,後來登州高麗亭館遷到密州,他們顯然也逐利來了密州。

就在趙興觀察的功夫,那名白人的故事講完了,風流女店主得到解救,英俊男交出毛驢……於是,傾聽的眾人齊聲發出驚歎,範鍔乘機指著這名商人向趙興介紹:“趙大人,這位是中理國商人索迪,他剛才給我們講了很多海外趣聞,層拔國、中理國你去過嗎?”

中理國是晉代的稱呼,現代稱之為索馬裏,宋代那塊地方屬於阿克蘇姆帝國。這個帝國即將被阿拉伯人滅亡。而層拔國也是索馬裏附近的小國,在宋代,這個稱呼也是用來稱呼索馬裏的。

趙興點點頭,回答:“範大人,其實,索迪所講的中理國,在上古時代我們已經有記載。最早的記錄應該是大禹治水時代。那地方,我確實去過。”

趙興這話無疑投下了一枚重量級炸彈,連陪他來的索問道都悚然動容,驚問:“趙大人,語出何典?”

“《山海經》!”

“《山海經》?人都說這本書荒誕不羈,怎麼會記錄索迪的國度……?”範鍔也在驚問。

“《山海經》中記載了‘禹殺共工’的故事。共工之臣相柳所居的赫胥——赫胥這個詞當地人發音為“埃及”。“相柳”這詞,也可能是古人發音不準,讀錯了,當地人的發音更接近於“法老”這個詞。

《山海經》中記載‘禹殺相柳,築帝堯台,帝嚳台,帝丹朱台,帝舜台,為眾帝之台。’在這段話中,‘共工之台’當地人稱之為‘胡夫金字塔’,‘台在其東,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麵衝南方’——‘共工之台’旁邊的那個‘虎色’像我也見了,它有獅身、人麵,是個石像。當地人稱之為‘司芬克斯’。

山海經中的‘壽麻’即索迪所在的國家‘中理’,按當地人的發音就是‘索馬裏’;而書中的‘不周負子國’當地人稱之為‘莫桑比克國’……”

趙興用的這一連串接近當地發音的詞讓索迪明白了趙興在說什麼,他怪腔怪調的驚問:“這位大人,你去過莫桑比克國?難道你來自木骨都束(摩加迪休)傍的基斯麥猶(kismaayo)村?”

範鍔明白了,索迪這一反問等於證實了趙興說的話,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嘴裏嘟囔了一串感慨詞,連李之純那樣素來不動聲色的人也被趙興的話所震驚,不過這位老者還是聽清了索迪問話裏的幾個詞,趕緊問:“離人,他說的‘雞……死麥猶存’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趙興也對這個村子的存在感到疑惑,他隻能據實回答:“李大人,木骨都束(摩加迪休)是一個港口,我大宋商人前往索迪所在國度經商,由於風向不順,他們就在木骨都束暫時居住下來,等待回國,一來二去,久而久之便聚集成村。

當地人把這個宋人聚集生活的村子叫做‘基斯麥猶村’。如今,那裏生活了大約三百餘宋人。但我大宋對商人在海外居住是有嚴格規定的,這些商人在海外不歸,等於沒有向大宋繳納稅收,所以他們一旦被發覺,將取消大宋國民的資格,而舉報者將獲得他們在大宋境內的半數財產。所以他們的存在,現在在大宋境內是個秘密。”

這消息使範鍔震驚,他腦中轉著趙興剛才反映的問題,思索著對策。

趙興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馬上補充:“大人,這些商人留居海外,隻是無可奈何,他們終歸還是要回大宋的。回來後終歸是要交稅的,然後才能上岸回家做良民。我也曾一去海外三年,回來後該交的稅一分不少的交了。所以,請大人發發慈悲,便把這事當做一個傳說——興在這裏,替他們多謝了!”

趙興這是拿自己做比較,希望範鍔不要處罰那些人,但實際上,大宋的稅收不光是上稅,還有每年的人頭稅等等,這些人即使回來交納了商稅,也逃避了每年的人頭稅與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