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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這片海域我做主(2 / 3)

夾溫猛哥看見來船越駛越近,驚愕的嘴都合不攏,結結巴巴的問:“這就是神宗陛下造的那兩艘海上神舟嗎?”

張用顧不上回答,他此時已經從嘔吐感中緩過來,看趙興一直舉著那個精巧的筒狀物,不禁伸手接過,學趙興那樣舉到眼前觀察,立刻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喊叫。

這不是神宗巨舟。神宗巨舟航行過一次,從此再沒有它的記錄。日本人曾在現代打撈起沉沒於日本海附近的宋船進行研究,發現那些宋船都是板子疊板子拚合在一起的,這種結構的船也是蒙古人數十萬大軍被海浪吞沒在日本海的原因。後來,日本人據此推測,那艘倉促製造的神宗巨舟很可能也采用這種結構,它是“一次性船”,隻能出航一次,船身立刻解體。

日本人說得可能過分了,因為他們把蒙古人造的船說成宋船,雖然那也是被俘的宋船匠製作的,可兩者不一樣……不過,趙興不是考古專家,他無心考究二者區別,能讓女真人誤會,他很開心。

“是啊是啊”,趙興連聲答應:“這次護航意義重大,所以我們特地從南方調來這兩艘巨舟,如果這次護航成功,希望今後你們能不怕遼國人,常來常往,為我大宋販馬。”

趙興說得很和善,那位女真人翻了個白眼。他被眼前兩艘巨舟所震撼,居然一時之間說不出譏諷的話。

海麵上風比較大,十月的海麵已經有點冷了,鄧禦夫發現船員們時不時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銀質的小壺,舉到嘴邊酌兩口,他有點好奇,正想從船員手裏接過來看看,卻見趙興也從懷裏摸出一個扁平的小銀壺,他擰開瓶蓋,將壺裏的白色液體倒在瓶蓋上,倒滿一瓶蓋就口一口飲下。隨著他動作,風中飄來淡淡的酒香,鄧禦夫吸了吸鼻子,趙興又倒上一瓶蓋,遞給他。

“好辣的酒!”鄧禦夫一口喝下,隻覺得肚裏湧起一股暖流。這時一名水手提著一個筐跑上甲板,經過鄧禦夫與張用身邊時,給他們每人手裏塞了個小銀壺。

知道了這酒壺的用途,兩人趕緊擰開瓶蓋,酌幾口辣酒禦寒,那邊,女真人眼巴巴的望著這裏,趙興就手倒給對方一瓶蓋,女真人飲下,連呼過癮。

“還有嗎?還有嗎?”

趙興攤開手:“十兩黃金!”

那個女真人咂咂嘴,從懷裏摸出一袋金沙,扔給趙興,豪爽的說:“你稱稱,隻會多不會少。”

趙興居然真的把那袋金沙扔給了水手,吩咐:“先驗驗,稱夠十兩,其餘的都包起來,還給這位漢子。”

那女真人從水手手裏接過一壺酒,一仰脖子半壺下去了,咂巴著嘴,接過水手還回來的多餘金沙,用手掂了掂,他好奇的說:“你還真的隻留了十兩……你說你這人吧,斤斤計較,貪財如命,卻又不像個好占別人便宜的人,奇怪!大宋怎麼有你這麼奇怪的軍官。”

趙興顧不上理他,他衝著桅杆上的水手呼喊:“亮軍旗,打信號,讓對方慢慢靠過來,快放旋梯。”

來船體型很龐大,趙興這艘是五十噸的快帆船,來船是五百噸量級的大船,兩個船舷相差很大,繩梯拋過來後,趙興問張用:“我要轉船了,你怎麼樣?”

“別,別,這大海可沒有個底,萬一掉下去,沉到什麼時候才算頭,我不轉船,這船挺好的”,張用緊著嚷嚷:“你也別走,你知道,咱家可不懂水軍,我現在站都站不穩了,你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船上。”

趙興想了想,放棄了:“好吧,讓他們的船過來十名搏鬥手,五位弩手。”

命令一次下達,趙興所在的五艘小船中,分出一艘縮型快舟,和一艘中型快帆船,駛向了船隊最尾端,而兩艘巨舟則帶著趙興的船和剩餘的兩艘一大一小的船,亮起了燈火,領先向渤海灣內駛去。

到了現代的大東溝附近,高麗船拐彎向東,一部分小型效用船護送著高麗船向高麗駛去,而後趙興下令拋錨。等到日落時分,船魚貫駛出大東溝,靠向了曷蘇館(大連)附近。

“雖然你給我酒喝,但我還是邀請你上岸一趟”,夾溫猛哥凶狠的說。

趙興呲開牙笑了,問:“酒好不好喝?”

夾溫猛哥舔了舔嘴唇,回答:“好喝!”

趙興跺跺腳,說:“我腳下的船艙裏藏有五百壇這樣的酒,每壇酒裝五十斤,你覺得一壇可以換多少匹馬?我要的是種馬,可不能拿那些閹馬糊弄我。”

夾溫猛哥眼珠轉了轉:“兩壇換一匹馬。”

趙興搖搖頭:“這可是烈性酒,五十斤糧食才能釀出一斤這樣的烈酒。五百斤糧食,怎麼樣也可以換一匹馬了吧?我那一壇裝了一百斤……算了,我不跟你談,回頭我派人上岸去,找願意跟我談的人交易。”

夾溫猛哥一把揪住趙興的肩膀,焦急的說:“一壇換一匹馬,不能再多了,你有五百壇,我給你五百匹戰馬,你一次拉的走嗎,那又不是石頭。”

趙興用手一劃圍在外麵的那些效用船,答:“這些船的壓艙物都是水跟石頭,他們都是來裝馬的。”

夾溫猛哥收緊了指頭,大力的掐著趙興的肩膀,說:“現在正是深秋,遼東快下雪了,誰會把幾百匹馬趕到海邊,你找別人,最多也就是能換到五百匹馬,不可能再多了。”

趙興還在笑著,他突然握住夾溫猛哥的手腕,手臂輕輕一擰,夾溫猛哥覺得手上的關節發出一陣劇烈的疼痛,他身子隨著關節才扭了一半,已不得不放開了捏趙興的動作。而後,沒等他反應過來,趙興手輕輕向外一送,他踉踉蹌蹌退後幾步,神使鬼差的坐倒在地。

趙興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溫和的笑著說:“早跟你說過,我學的是殺人的手段,不是那種表演的比武(比舞)技巧,你該慶幸今天的太陽很溫暖,暖的我一點沒殺人的欲望。”

夾溫猛哥坐倒地上,愣愣的想了半天,他甚至回憶不起來自己怎麼坐倒的,就覺得對方往自己手上一搭,那手腕的關節就扭動起來,接著就是掙紮似的疼痛,這一切怎麼發生的,夾溫猛哥竟然光顧跟對方講價,沒有注意。但想了片刻,他猛然想通,渾身的冷汗嘩的下來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多麼幸運,剛才對方隻動了一隻手,精通摔跤術的猛哥知道,如果此後對方朝自己的腳下一磕,自己就要臉朝下,跌倒;如果自己被他往懷裏一拽,另一隻肩膀橫過來一撞,那麼肩膀就要脫臼;如果對方另一隻手拿了把刀子,隻要牽著自己那隻被扭脫關節的手輕輕一拽,自己的胸膛就要撞上那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