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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滿肚子不合時宜(2 / 3)

趙興一拍手,船艙裏又冒出金不二,趙興指著金不二說:“我還給你找了個廣南禁軍總教頭,他會給你們教授我華夏正宗的唐手。”

金不二挺了挺胸,回答:“在下沒有見過帥監司,但聽過帥監司的名字,我從十年前追隨大郎,帥監司別看我老了,我這十年都在琢磨改良唐手用於戰陣。在下平生誌願就是讓漢唐遺風重回華夏。今日大郎給我這個機會,在下已經從高麗、日本招來了三百餘名徒弟,這三百餘名徒子是我十年心血,如今全交給大郎了。”

趙興盯著金不二,別有意味的說:“你放心,誰敢說你我哈倭哈高麗,我揍他個母親都認不出來——無知不是罪,但因為自己無知就敢威脅你解散武館,謾罵那些跟隨你學習華夏唐手的人,哼哼……

帥監司,金不二教頭會為我建立預備役製度——廣南正兵不足,我們就用‘槍手’補充。這三百名徒子是我留著建立預備役的,我要求你用一年的時間,在廣州各州縣建全預備役體製,把這三百人手分布到各州縣,設立武館,平常教導預備役,戰時則守望互助……”

帥範一拍胸脯:“定不負大人所望。”

帥範說完,拉著金不二到一邊,兩人商量起具體的細則。萬俟詠邁步上前,拱手說:“剛才說到坡公,大人,坡公近日又閑不住了,他致信給程憲,說是惠州豐湖阻隔兩岸的百姓,他們常常望江興歎。坡公看在眼裏。決意要修橋,築堤,讓兩岸百姓自由往來……坡公還把你送他的龍皮犀帶捐出,並動員蘇三丈(蘇轍)夫人把皇帝宮中賞賜的幾千枚黃金錢也捐出來,準備在豐湖兩岸修建東西二橋。

這事鬧得很大,惠州富紳聞聽坡公善舉,也紛紛慷慨解囊……程憲來信,詢問大人的意見。大人不在,我用大人的印信批給惠州三千貫,同時調兩個指揮的廂軍過去幫忙,大人的意思呢?”

趙興一點頭:“做得很好,兩個指揮的廂軍還不夠,既然我們這裏打算成軍,就將廣南半數的廂軍調過去,讓他們建好橋了以後,淘汰老弱,在惠州就地安置。”

蘇軾自己吃飯都顧不上,生活全靠門徒周濟,但他心中那不可救藥的百姓情節依然沒有喪失……

對此,趙興唯衷心欽佩。

對這樣的人有什麼辦法,唯有幫忙擦屁股。

趙興馬上又問:“學校的事情建的怎麼樣了,馬上貶官就要到任了,我需要各地緊快將學校建好。”

萬俟詠眨巴眨巴眼睛,問:“貶官就要到任,還有貶官嗎?那些人不都安置了嗎。大人不在,我用大人的帖子吩咐各州縣都把他們安置在當地最名勝的寺院裏,供給一點不缺。”

趙興笑著回答:“這次我又讓章惇答應放歸四位師兄,不久他們也將來廣州……對了,你的學校既然建成了,我便去主持揭幕禮,先去連州,你悄悄遞話過去,希望劉摯劉相公能接見一下我。”

趙興說的很謙和,他說希望劉摯接見,但實際上劉摯是一名罪官,趙興這裏應該用“召見”比較合適。劉摯接到消息,頗有點惶恐,他在監管人員的陪同下趕到連州新設立的府學,趙興正在那裏等待他一同參加揭幕禮。

劉摯是司馬光的親傳弟子,他出現在連州州學館舍,從才學上來說足夠,就是有點身份不合適,但趙興一見他便執師禮,別人隻好把嘴巴閉緊。

這座連州州學堂是趙興援建的,他隻援建了眼前這座大學堂。這是一個論壇式的大禮堂,扇形的桌椅層層拔高,居高臨下將中間的圓台圍攏起來。中間的圓台上布一張桌子,桌後是一張大黑板供人書寫。整棟大禮堂完全是石料建築,禮堂左右牆壁都是落地大窗戶,上麵鑲嵌著奢華的玻璃窗。

禮堂前後各有幾間房子,後麵是後台,更衣室與休息間,前麵本來是維護與打掃禮堂的勤雜室,但連州學諭愛這幾間房子的華美,直接搶占一間當作自己的辦公室與書房,此後,各大學諭有樣學樣,將前後的房子全部占滿,結果勤雜工一類的人不得不搬到地下室去。

揭幕儀式是在學堂的正前方舉行的,在這座大樓的正前方佇立著一座至聖先師的銅像,這座銅像蒙著紅綢,趙興拱手請劉摯扯開綢幔,劉摯自覺身份敏感,搖頭拒絕。劉摯不肯動手,連州知州李之儀礙著趙興的麵子也不好伸手,至於連州學諭,在這個地方更插不上嘴了。

眾位官員在台上謙讓著,方次彭耐不住性子,他嘟囔一聲:“大人,讓劉大人揭綢子,那不是給大人惹禍嗎。大人要不願意揭開這塊綢子,還是下官來吧。”

趙興如蒙大赦,拱手相請:“方學諭請!”

方次彭不客氣,上前拉開了綢子。青銅雕刻的孔夫子聖像顯露出來,他手裏拿著一卷竹簡,目視前方,腳下刻著兩行字:“學以致用,知行合一”、“黃州進士趙興趙離人敬獻”。

今天舉行的揭幕儀式是非常特別的,宋代官員沒有經曆這場麵的經驗,帷幕拉開後,他們都將目光轉向了趙興。

趙興先向劉摯謙讓了一下,而後又請李之儀上前講話,李之儀搖頭不語。趙興就不客氣了,他邁步上前,大聲說:“那我就來將幾句……今天,我站在這座殿堂前,告訴大家,這座殿堂的建立就是為了探求真相。

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世人常常在引出這句話的時候,隻講述這句話的前半部分,卻省略了後半部分話。

夫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說:禮的應用,以和諧為貴。古代君主的治國方法,可寶貴的地方就在這裏。但不論大事小事隻要求別人聽從自己的意誌,以為這樣做就叫和諧,有的時候就行不通。這是因為單純為和諧而和諧,不以禮來節製和諧,也是不可行的。

一直以來,我都在琢磨夫子所說的這個‘禮’指的是什麼。大家都知道,古代字詞量較少,常常一個字代表多個含義,所以人們常說:夫子微言大義。

在這句話裏,夫子特地強調需要用‘禮’來節製‘和’,一直以來我在思索禮的正確含義,有一天我突然想到,這現在,我們把約束人行為的東西稱之為什麼——兩個字:規則。對,毋庸置疑,‘禮’就是一種規則,一種行為準則,一種社會秩序的標範。

這一天,我豁然開朗,我認為,夫子在兩千年前說得這個‘禮’是廣義上的‘禮’,這個‘禮’我們可以把它稱之為‘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