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二百七十九章 紙麵上的交火(2 / 3)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程爽看地很專注,他身邊的桌子上堆了厚厚一摞子線裝書,碼放地整整齊齊。程爽看地入神,連章楶進來都沒發現。章楶怒氣衝衝走到程爽麵前,張口要問趙興的下落,但他瞥見桌子上地書名,嚇了一跳,連忙拿起一本書翻弄起來。

淡藍色的書皮上印著五個字:《經世濟民術》。這套書總共六十四冊。

線裝書不可能做的很厚,但六十四冊書也是高高兩摞,章楶翻弄了一下,發現程爽看地是第三冊。他手裏拿的是第一冊,講的內容是“治家”。

書裏簡單的將家庭財產分作幾個部分,第一是固定資產,第二是流動資產,第三部分是現金流入。第四部分是機會流入。固定資產包括房屋土地,流動資產則包括股份分紅,現金流入資產是工廠與作坊,機會流入資產則是投資與賭博彩票以及預存養老錢等家庭理財技巧。

第一冊內容不算什麼。書裏分析了幾大資產的構成,而後詳細介紹了如何使家庭資產增值,其中引用了大量的實際例子,分析了他們發家的訣竅……到了第二冊,內容高深起來,開始涉及到“治縣”、治國、治民之策。書中也將縣內資產的情況劃分為幾個部分,分別為礦產資源、人口資源、物流資源、交通資源等等。而後具體分析了如何搭配資源,物盡其用。使一個縣經濟得以騰飛——在這裏,趙興首次引入了一個有2000年曆史地希臘詞:經營城市。

看到這裏,章楶看不下去了,他合起書,發現程爽已經發現了他的動作,正垂首站在他身邊等待召喚。章楶指了指桌子上這堆書,急問:“這書,誰寫的?”

程爽拱拱手。恭敬的回答:“這是家師日常講的一些例子。兄弟們把它整理出來讓家師校訂,而後刊發。這些書原本打算發到鄉裏。供府學學子學習,可萬俟計司說,這書發下去,未免驚世駭俗,所以要求學生再審閱一遍,我瞧著,也覺得不合適發下去。”

章楶點點頭,讚同說:“這等學術,應該是古之‘縱橫術’地一種吧?確實不適合學生舉子學習,萬一他們學會了,心眼一壞,都跑到外麵去幫助外敵,那怎麼得了?”

程爽詫異的問:“大人,既然知道他們學會了,一旦幫助外敵就不得了,為什麼我們不讓他們幫助我們自己——自己的國度、自己的鄉村?為什麼他們學會這些東西,我們卻有可能讓他們到外邦大展宏圖?”

這個問題章楶也回答不了,目前這種情況下,用不用某個人才華不取決於他地才華高低,而是看他的馬屁功夫與黨派立場,或許某人雖擁有治世之才但他卻站錯了立場,反而成為迫害對象——放眼左右,蘇軾、劉摯……包括章楶自己與趙興本人,這樣的例子少嗎?

章楶無法回答程爽的問題,便指著那堆書,繞過話題,說:“這幾年,你們程氏做生意無往而不利,原來都懂得這些訣竅……這套書不能發下去,老夫沒收了,我可要拿回家去細細審閱一番——來人,給我打包搬走。……你老師呢?”

程爽回答:“老師與帥監司去了廣西,聽說帥監司已經開始返回了,老師去了欽州安遠,多會回來還不一定。學生坐鎮廣州,以便傳遞老師的消息,但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消息。”

章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怒氣衝衝的說:“萬俟詠躲哪去了?怎麼廣南東路發了十來回錢,我廣州府才發了三回,還次次要老夫催要……對了,你不是說還要發書嗎?書在哪裏?”

程爽拱手:“章大人,發錢地事情是計司管的,學生插不上話。新發的書本是家師讚助的,這點學生可以做主。因為廣南的書沒有標點符號,沒有斷句,家師恐怕學生們看的費勁,在十年前就請師公、李公麟、蘇三丈、蔡元長等翰林校訂‘十三經’……以及一些閑書。這次新發地書本都是加了標點符號。斷過句的。

家師吩咐:四書五經,府學裏每個貢士可以免費領一套。那些閑書則是讓各地府學珍藏地。

自今年家師援建連州府學明堂後,各地府學都有人援建藏書樓。家師打算送給各地府學一批書,讓他們放在藏書樓供當地舉人學子自由閱覽。這套《經世濟民術》也是其中一本,還有鄧禦夫寫地《海外植物誌》、蔡元長蔡京寫的《百花譜(藝術珠寶設計大全)》、李公麟、米芾地《悠然畫譜》、大食商人寫的《礦物誌》、德意誌人寫得《騎士大劍術》、非洲人寫得雜書《大陸遊記》,等等。”

章楶稍稍思考了一下,又問:“蕃人居然也有文字,稀奇……那些書目。你們萬俟計司都審核過了?”

程爽知道章楶問什麼,他指著桌子上那摞書說:“其它的倒沒有什麼,家師這套書,最後幾冊講述‘貨幣戰爭’,萬俟計司認為不宜流傳出去,所以叫學生扣下這套書。”

章楶點點頭,一臉嚴肅地回答:“當然,確實不宜流傳出去……回頭告訴你老師一聲。把他寫的這套書多送老夫幾套。還要告訴萬俟詠那個小子,廣州也是廣南東路的百姓,怎麼廣南發錢,獨獨落下廣州?告訴那小子,趙離人在我麵前也不敢大聲。他敢扣下我七筆錢不發……還有,各府學發書的事情,也不能落下我廣州府學。讓他立刻來見我。”

章楶說罷,席卷桌上那些書怒氣衝衝告辭……

三日後。趙興抵達廣州,隨行的還有李格非與李清照。

這些日子裏,萬俟詠已經被章楶騷擾的不堪忍受,他在碼頭上一見趙興就哭訴:“大人,你勸勸章老大人吧,他廣州的賦稅不從我們這裏過手,要錢卻一次沒落下,這怎麼行呢?我根本沒計劃他那份錢。現在讓我到哪裏去找一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