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電視啊,我想他幹什麼。”林瑾兒奪過遙控器,沒好氣的說道。“我餓了,你去問問梅姐,什麼時候吃飯。”
林瑾兒把頭一扭,白金色的長發剛好遮住半邊臉,不讓妮可看到自己的表情。
“哎……”妮可歎了一口氣,抓起一個抱枕放在曲起的長腿上,一副多愁善感的小女人模樣。“聽馬叔說,洪天在外麵租了一間房,就是專門為你治療準備的。也不知道他那麵順利不順利,要不要幫忙?”
“你想他了?”林瑾兒說道:“那你就去找他呀。在這裏碎碎念的,他怎麼能聽到。”
妮可沒有在意她這句略顯尖酸的話。此時她大眼睛眨啊眨的,自言自語道:“中醫真是神奇,就用那些草根、樹皮什麼的,熬成湯之後居然就能治病?還有用針在全身亂紮的。我真想去洪天那裏看一看,看他都在弄什麼東西。瑾兒,你一點兒不好奇嗎?”
林瑾兒知道這是妮可的好奇病又犯了,其實現在連她自己都挺好奇的,不知道洪天準備用什麼手法治療。
恰好這時,洪天回來了。
妮可立刻搭話:“聽馬叔說,你為了給瑾兒煎藥,特意在學校附近準備了房子?”
洪天搖搖頭:“不是煎藥,她的藥光用煎的可出不來,是更複雜的製取。”
妮可瞪著大眼睛,繼續說道:“那你可不可以帶我們去看看?”
洪天好整以暇的看了妮可一眼。“說說,你想去幹什麼。”
“嘻嘻。”妮可老實承認。“我其實對中醫很好奇,你用什麼方法,用什麼樣的藥材。還有,那些看起來幹巴巴的草藥,是怎麼變成了治病救人的湯藥了呢?所以——我想去參觀參觀。”
洪天要被這個好奇寶寶打敗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行。”
“……為什麼?”妮可頓時嘟起了嘴:“我印象中,你不應該是個小氣的人。”
“這與小氣無關。有你這個好奇寶寶大搗亂,還怎麼安心製藥?”洪天認真反駁道。
“切,我就安靜的在一邊看著,能搗什麼亂。”妮可不滿的嘟噥著,突然瞪大了雙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知道了——你的藥,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祖傳秘方,不能讓別人知道?”
“就算是吧。”洪天不想和她沒完沒了的辯論,索性承認她的說法,雖然那並不正確。
真是祖傳秘方?!妮可頓時兩眼放光,更想對神秘的中國醫學一探究竟了!
“不去看看,我就不叫妮可。”妮可握緊了小拳頭,暗暗發誓。
第二天是周日,一大早洪天就回到東勝山水城的小別墅,開工幹活。
昨天對那些藥材進行了第一次的粗選,淘汰掉了很多藥性不夠的,和一部分變質的藥材,今天要進行第二步的精選,然後稱量出精確的重量,準備到隨時可以取用的程度。
和妮可想像中的場麵不同,中醫除了草藥之外,其實還包括動物的髒器,一些自然材料如硝石木炭金屬粉末。它們之間的配比必須十分精確,根據藥性的不同,參與加工的時機也有不同。有幾味藥材需要提前用酒泡製,或者磨成粉末,洪天花了一點時間一一準備好。最後一份一份標好名稱和時間……
中午,前期工作準備就緒,洪天從無菌櫃中取出兩隻坩堝,放藥材,加蒸餾水,設定時間和溫度,啟動。
“嘀嘀”兩聲之後,電坩堝進入工作狀態。
傳統煎藥一般用柴木之火,其實是較為落後的,而且煎製過程中容易受到灰塵或病菌的汙染。現代醫學早就改良了這種方式,而洪富元更進了一步,使用各種高級工具為病人量身定做藥物,這可比服用成藥或通用藥方的治療方式高級多了,而洪天正在將這項技術發揚光大。
當然了,這種製藥方式的成本非常高昂,一般人可是玩不起的。林瑾兒的病之所以誰也治不好,也有一定的這類原因,醫學界現有的藥物,沒有和她的病情完全對症的。
坩堝工作起來,洪天又開始洗燒杯、刷試管,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時間就這樣在忙碌中不知不覺的度過了。
江花似火,春水如藍。
周末的時光轉眼即逝,周一上午的第二節剛下課,洪天就從學校的側門出去,回家去檢查藥物的火候成色。
課間休息十分鍾,加上間操十五分鍾,洪天往返一趟綽綽有餘,所以他有把握在第三節上課前趕回來。
此時,洪天正沿著林蔭小路踏著青色路磚行走,腳步不疾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