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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曉趙溪月到底去了何方,那麼多的高人都在找她,皆不知她去了何方,她就這般憑空消失在人海之中。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一年時間足夠改變很多的事情。

趙國邯鄲,趙括手握長劍走在鬧市去,今日他麵見了趙王趙丹,得到了上將軍之位,廉頗再也不是趙國的將軍了,人老了就應該退位讓賢。因而他心情大好,加上趙雅方才生產,還是一個男娃,最近的趙括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帶著微笑,走在鬧市之中。趙括今年堪堪三十歲就有如此的成績,在趙國已經無人能及了。

“將軍,將軍……”

趙括好似聽到有人在喊他,喊他的那個人是一個男子,看起來不超過十五歲,他攔住了趙括的去路。

“何事?”

趙括戒備的看著這位少年,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眼。

“將軍,你就要死了,早點回去安排後事吧。”

趙括一聽少年如此說辭,當即便大怒起來,即便再好脾氣的人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情也會十分鬱悶的,趙括也不一定。好在趙括幽默足夠的涵養,對那少年隻是冷眼瞧了一眼,便抱劍而去,絲毫不理會這人的話。

“將軍,我是說真的,你真的會死……”

趙括壓根就沒有理會這個人,徑直回家去了。笑話,他怎麼會死呢?他美好的日子才剛剛開始而已,他今日才剛剛當上上將軍,前不久才剛剛做了父親。

他與趙雅成婚多年,夫妻年輕尚好,就是苦於趙雅一直沒有子嗣,好不容易有孕,而且一生便是男子,他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死呢。簡直就是小兒,趙括隻當是無知小兒隨口亂說的而已,好在他脾氣十分的好。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個小兒當真是無趣的很!”少年站在那處,望著趙括,擺了擺手,本來你還可以有時間好生處理一下自己的後事,既是你不信我,到時候怕是死無全屍了。

少年轉身便離去了,他正在等人,終於在午時的時候,等到了那人,但見一女子,頭戴氈笠,一襲黑衣,她埋著頭走路,已經有快兩年的時候了,好久都沒有回到邯鄲城了。這裏一切如舊,並沒有因為她的離去發生任何的改變。她步履匆匆再度回到這裏。

“就是你?”

少年走到了女子的麵前,她看著女子腰間佩戴了一塊玉佩,知曉他並沒有認錯,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準備確認一下。女子這才抬頭,她的臉看不清楚,蒙著白紗,隻那一雙杏眼,如寒星一般,讓人望而生寒。

“對,是我,你就是那位老先生?”

女子緩緩的開口,她的聲音也十分的遊離,好似從遙遠的地方飄來一樣,那少年笑了笑,“正是我,你便是姑射主人?”姑射山的主人,竟是一名女子了。少年頗為驚奇。

“家師先去了,我便是主人,還請老先生引路才是。”那女子朝著少年說了話,她手執一把大黑傘,少年雖然覺得奇怪,可終究沒有說什麼,既然是姑射山的主人,那守護她便是他的指責所在了。他伸出手來,那女子十分自然的將手搭在他的手上,有他引路而去。

“方才,與你說話的那人是趙括?”

女子開口了,少年點了點頭,“一個將死之人,仙子管他作甚,仙子讓我尋的人我也尋見了。那位春蘭姑娘的墳我也找到了。”

春蘭,想起這個人的名字是在什麼時候,去姑射山的第二天,還是那段頭疼欲裂的時候,她已經不記得了。隻是知曉這個人為她而死,她竟是忘記了這個人。

“那便領我去瞧瞧吧,她可有什麼親人,家人……”

既然春蘭已經死了,是無法去回報一個死人,那麼她的親人和家人倒是可以好生回報一下。

“不曾,她的父母在她死的當天也盡數被殺……”

少年將他打聽到的消息在此次告訴了眼前的這位女子,眼前的這位女子聽到這個話的時候,她眼裏的寒光更加的凜冽了,給人一種可怕的感覺。

“我不殺伯仁,撥人卻因我而死,當真是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女子淡淡的說著,少年可以感覺到女子身上一種清冷之氣,從她的身上發出,這種清冷之氣,當然膽寒。即便他已經修習多年,亦是凍的全身打顫。

女子這才發現她不該如此,於是就抽出了手來。

”今晚邯鄲有海市,我先去看看?”

女子雖然是在問問題,但是十分肯定的口氣。那少年自然不會反駁女子的話,點了點頭:“那我這就領仙子去看。”

“你叫什麼名字?”

終於,終於女子問起他的名字了。

“小人無名,未曾有名字,還請仙子賜名!”

“那就喚作天問吧。天問我們走吧。”

她找回了了自己,她不是趙溪月,也不是林黛玉,她原本就是天上的絳珠仙草,靈草之身,兩世為人,她都不快樂,而今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隻是她在這人世間還有業障,她要將這些業障化解了才行。

邯鄲海市也是近些年才興起,天問領著女子走入了海市之中。

所謂海市其實和海一點關係都沒有,這裏的海就是大的意思,就是大市集,邯鄲的海市可以買到各種各樣的東西,入眼也是讓人眼花繚亂,這些個東西她從未見過,幸而都十分的興起,她的眼睛泛著光。

“這鮫人多少金?”

女子緩緩的開口,她的聲音是那樣的好聽,竟然被海上鮫人的聲音還要好聽。海上鮫人多半喜用歌聲誘惑行船之人,然後蠱惑他們,再將他們吞入腹中,因而但凡捉住鮫人的時候,首先就是封住他們的脖子,讓他們發不出聲響,然後就開始鞭打他們,讓他們落淚,滴淚為珠。

“五百金!”

那賣鮫人的人伸出手來,五百金已經很貴了,而且眼前的這個鮫人的眼睛已經被挖去了,已經不能產珠,對於一般鮫人來說,他已經是廢人了。

隻不過這個鮫人與平常鮫人不同,他長得極美,是萬中無一的好鮫人。上次圍攻趙溪月的那些鮫人都是鮫人之中的次品,長得極其不怎麼樣,但是眼前的這位不是,他有碧藍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隻是那一雙眼睛卻被挖去了。

“天問拿給他,這個鮫人我買了。”

女子開口了,那賣鮫人男子一下子驚恐的抬頭來,他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花錢買這樣的一個鮫人,一個沒用的鮫人,眼前的這位鮫人根本就不值這個錢,他原本以為趙溪月會還價的,她竟是沒有,開出手的時候就出手。

“給你!”

天問當即就將錢交給了男子,那男子這才放開了鮫人,女子伸出手去,“跟我走吧!”那鮫人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了,渾身都是傷,他不說話,也無法說話了,他的嗓子是徹底的毀了。

“攔住他們!”

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們。女子回頭,天問也回頭,但見一個莽漢帶著眾人來到女子的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小爺我要這個鮫人,你們將他交給小爺我吧。”

莽漢身邊的人已經全部都湧了上來,要對女子動粗,畢竟這兩人看起來是如此的瘦弱。天問看起來小小的,而女子看起來更是弱不經風,可是這兩人一出手便是五百金,出手如此的闊綽,在整個邯鄲城都是少見了。不露財,這一旦要是露財了,自然就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這莽漢本就是邯鄲一霸,又見這兩人是外鄉人,自然就準備強取了。

“為何?”

女子開口了,那莽漢聽到這聲音竟是癡了,竟是不敢發出聲音了,他聽到這個聲音,有一絲絲呆呆的。幸而有身邊的小弟提醒,莽漢才有想起了他們所為何事。

“小娘子怕是還不知曉我們這裏的規矩吧,外鄉人,第一次來這裏吧,既是這一次,今日小爺我就跟你說說,但凡從這裏買東西,都要在我這裏報個備,難道你們不知這裏的規矩嗎?”那莽漢長得五大三粗的,人看了都十分的害怕他。所以當莽漢找女子麻煩的時候,竟無一人趕站出來。

“不知!”

女子依舊手執大黑傘,對著身邊的天問說道:“走吧,還等著去看看那人的墳呢?”這一次她回邯鄲一則就是買下這個鮫人,二則便是去看一下春蘭的墳,三則就是要見見那位傳說中的陰陽上人,這些年她的好日子也應該到頭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有三顆金釘,當初雲中君親自給她封腦。

“不知者無罪,既然你現在知曉,那就……”莽漢伸出手去,女子朝著莞爾一笑,對著身邊的天問說道:“他缺少一對眼睛,這人的眼睛甚好!”

女子指著天問說道,天問一抬頭就看到那眼前的男子,莽漢確實是有一雙讓人心動的眼睛。

“諾!”

但見那少年當初就出手,硬生生的將莽漢的一對眼珠子給摳下來了。那眼珠子還帶著血,女子低頭望了一眼,拂過那眼珠子,轉眼間,鮫人的空洞眼睛之中就重現光明。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那莽漢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何種事情,一雙眼睛竟是被人給挖去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你挖了他的眼睛,你的眼睛賠給他,公平,走!”

女子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好似那挖眼是在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她怎麼知道的……”

賣鮫人的男子十分驚奇的望著女子,方才他從未告訴過女子到底是何人挖下那鮫人的眼珠子,她怎會知曉是這男子所為。而當眾人在抬頭望向這女子和少年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不見了。好似從未有人來過這裏,在這海市之中少了一個鮫人,而那莽漢缺了一雙眼睛而已。可是方才那女子的一句話,就要了這莽漢的一雙眼睛。

女子帶著鮫人和天問走在趙國邯鄲街上,下麵他們要去春蘭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