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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三十三)(1 / 3)

經曆過最初的茫然,袁本善漸漸轉為狂喜,轉身發力擁緊他的愛人,聲音激動地破了音,沒有一個字落在正常的調上:“我們出來了!總算結束了!”

此時此刻,他眼前盡是在任務世界裏,宋純陽對他的維護和癡戀。

在第六個世界裏,他為了維護自己,險些被拖入牆中,成為壁內之鬼;

第八個世界裏,他甘願為自己獻出一隻眼睛;

第九個世界裏,他提醒自己要如何對待那些喜怒無定的孩子們;‘

而就在剛才,他甚至把在第一時間連線出的結果告知自己,隻希望自己能夠好好活下去……

袁本善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宋純陽是唯一能陪他走到生命盡頭的人。

他把臉埋在宋純陽柔軟的發間,深深吸了一口氣:“純陽,你是我的終點。”

池池盯著眼前的顯示屏。

袁本善對宋純陽的好感度達到了98,接近滿值。

……對池池來,這已足夠了。

池池踮腳,主動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把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

很快,他指間多了一根閃著水光的針管。

池池:“是啊,一切都結束了。”

罷,他徑直將針尖準確無誤地送入袁本善的頸靜脈。

針管與藥劑,都是池池從倉庫裏用他的好感值兌換來的。

池池貼在他耳邊,用情話的語調溫柔道:“你得對。畢竟每個人的終點,都是火葬場。”

袁本善微微睜大了眼睛。

起初,他以為頸間細微的刺痛是錯覺,愛人那太過溫存的語調也成功麻痹了他,叫他一時沒能弄清自己的處境。

等他覺出不對時,池池卻用力將他鎖緊在懷裏,貼著他的耳朵,呼出撩人心魄的熱流:“……噓,噓,別鬧,很快就好了。”

袁本善鼻端飄來麻醉劑的淡淡氣味。

他頸部的肌肉開始震顫,麻痹感從靜脈迅速遊走全身,肩膀,肚腹,四肢,逐漸趨於無力。

池池抱著他,在禮物房內步步地轉圈搖晃著,如同一對在跳探戈的愛侶。

直到藥效完全發揮,他才帶著袁本善來到房間一角的沙發上,把渾身癱軟的人放了上去。

他用的是□□,麻醉類藥物,自頸靜脈注射進去,能致使人渾身麻痹,意識卻能保持清醒。

藥物一分鍾起效,兩分鍾效果達到高峰,藥效約能持續七到八分鍾。

……總而言之,是一種隻要劑量控製到位,就絕對不算致命的藥物。

劇烈的窒息感排山倒海而來,一部分來自於藥物,一部分來自於袁本善的心。

他癱軟在沙發上,滿心疑問,恐慌也漸漸滋生。

袁本善強笑道:“……你幹什麼?別鬧了……”

池池把他放下後,後退兩步,含笑注視著他。

甘棠尚在昏迷,甘彧靠牆而坐,扶著妹妹的肩膀,讓她躺在自己肩上,神情平靜得很,仿佛早預料到了這一場反目。

但奇怪的是,本該在狀況外的胥家譯見此突變,並沒有動彈,甚至沒有質問為什麼,隻坐在地上遠遠看著他們,眉尖輕蹙著。

池池問奚樓:“距離本次任務結束,還有多長時間?”

從任務開始便一直靜默的奚樓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數據:“六分二十秒。”

池池點頭。

……對他來,足夠了。

袁本善看出宋純陽麵色陰冷,心中頗感不妙,然而又沒發現身體內有出現更深一層的不適,便猜想藥物劑量並不大,完全在正常範圍之內。

那宋純陽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見愛人注視著他,如同注視一個無關緊要的玩物,藥物又攪亂了袁本善的腦子和身體,惹得他呼吸困難,他也漸生暴躁情緒,幹脆直接叫了他的本名:“宋純陽!你什麼意思?話啊。”

那人總算開口了。

但是他的話卻叫袁本善更加一頭霧水。

他問:“老袁,你相信因果嗎。”

袁本善舌根已然麻木,因此出的話也是含含糊糊:“你……想,什麼?”

池池:“我祖母臨終前告訴我,做人,要相信因果。凡事有因有果,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袁本善陡然想到一件事,瞬間冷汗滾滾而流,骨頭簌簌發起抖來,連帶著話音也開始發顫。

“純陽,你……”

“你不是要挖我的眼睛嗎。”池池在沙發上坐下,輕車熟路地蹺了個二郎腿,“怎麼現在突然這麼客氣了?”

……果然是這件事!

袁本善又氣又惱又悔,卻想不到是哪裏出了紕漏。

明明純陽在關巧巧死後都對自己非常好,好得簡直不像話……

……

對了!關巧巧!

他竟忘了,純陽有陰陽眼。

是難不成是關巧巧死後有靈,把整件事情告訴了他?

他戰栗道:“……是關巧巧,告訴你的?”

誰想,對方出口的話更加恐怖:“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問問她本人呢?”

這是……什麼意思?

袁本善抑製不住地抽搐起來,關節緊縮,肘腋與膝蓋都不自覺朝內蜷去,極力想擺出防衛的姿勢。

但這完全是徒勞無功的舉動。

“……胥家譯。”

池池沒理會他的掙紮,轉過頭去,意外地點了那從剛才起就一言不發的青年的名字:“我相信,你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

胥家譯抬起頭,回看向池池,神情略有些複雜。

池池直入主題,一手指向自己的眼睛:“你也看得見‘那個’吧。”

盡管知道對方有可能勘破了自己的能力,但像這樣被當眾點破,胥家譯也是怔了一怔,才略點了點頭:“嗯。”

袁本善驚懼難言。

什麼意思?……他能看到什麼?

胥家譯沉默片刻,指一指自己的頸後。

“你背上有東西。”胥家譯,“……趴著一個女人。”

和宋純陽一樣,胥家譯也有陰陽眼。

從進入任務世界、與醜打過照麵後,胥家譯便注意到,袁本善後背趴著一個女魂,正八爪魚似的纏著他,

他本來有些詫異,想提醒一下袁本善,但想了想,還是作了罷。

這種情況胥家譯不是沒有見過。

看女鬼的模樣,分明是袁本善的背後靈,這樣癡纏著一個人,一定是因為某些刻骨銘心的仇怨。

他是陰陽眼,因此從最信因果定數,如果這是袁本善的罪孽,他也不必多此一舉去提醒他。

因此胥家譯不動聲色,直接開始了任務。

任務時間太緊,隻有第二關時,胥家譯才得了片刻喘息機會。

當時,想去看看袁本善破關進程的孟乾遭到嗬斥,嘀嘀咕咕地回了胥家譯身邊,他隻聽清了“煞氣重”這三字,不覺側目去看女鬼與袁本善。

女鬼伏在袁本善頸上,如饑似渴地吸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