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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我在末世養大貓(十九)(1 / 3)

西頭的倉庫裏,新一批的“奴隸”被押送入庫。

接收流程和往常一樣。新人類看守者很少提防戴著鐐銬的奴隸,更何況是體質比新人類弱上數倍的舊人類。

他們拿特製的刀在每個人的手臂上劃了一個口子,傷口均未痊愈,坐實了他們舊人類的身份。在這之後,他們單把丁秋雲與穀心誌提出,押往較高級的a庫,其他人均押往b庫。

拖著沉重的鎖鏈往地庫走去的途中,丁秋雲道:“穀副隊要是早早答應向新人類投降,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了。”

穀心誌看了丁秋雲一眼:“現在這個?”

丁秋雲嘲諷一笑:“哈。”

穀心誌問:“笑什麼。”

丁秋雲:“笑穀首領變成了階下囚啊。”

穀心誌反問:“這是丁隊長希望的嗎?”

丁秋雲抖抖手上的鐐銬:“差不多吧。”

穀心誌掩飾了一下嘴角的笑意:“那就好。”

負責押送的一名新人類甲樂得見到兩個落魄的人彼此攻訐埋怨,他甚至喜歡在監牢裏投入少量食物,看到那些曾經衣冠楚楚的舊人類為了丁點兒薄利大打出手。

兩人這種不痛不癢的對話顯然不能滿足他的欲·望。於是他一腳踹上了丁秋雲的後腰。

丁秋雲就勢單膝跪地,胸口的新傷被扯了一下,眉頭輕輕一擰。

與他被同一條鎖鏈銬著的穀心誌為了避免拉疼丁秋雲,也就勢往前一栽,恰好撞見了他一閃而逝的吃痛表情。

那新人類甲不知死活,笑道:“吵啊,繼續吵。……你,站起來。”

他啪地拍了下穀心誌的後腦勺,又抬腳肆無忌憚地踩住了丁秋雲的肩膀,對丁秋雲:“數你怪話多,讓人遛著你爬去地牢。……快爬。”

身為新人類的同伴乙對此有點反感:“別玩了,早點把他們扔進去,早點完事兒。再過0分鍾就該交班了。”

甲笑嘻嘻的:“瞧狗遛狗多有樂子啊。”

乙頗不讚成地走到丁秋雲身前,想把他拉起來:“別裝死,你……”

就在這時,丁秋雲與穀心誌同時動了。

丁秋雲一頭撞在乙腹上,趁他身體失衡時,拿左腳腳尖迅速勾住了他斜背的槍帶,牛皮槍帶應聲而斷,乙也因回力跌摔在地。

丁秋雲把槍身踩在腳下,右腳往地麵一磕,腳尖處就自動彈出一根鋒銳的尖刃,匕首似的直指他的咽喉。

而穀心誌直接把綁縛著二人雙手的鐵鏈絞纏上了甲的脖子。

鐵鏈沉重且帶刺,不等甲發出一聲呼喊,脖子就被穀心誌生生絞斷!

……想要徹底殺死新人類,隻有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不可修複的傷害,因此總體來,斷首和燒死最有效。

一股溫熱濺射到了丁秋雲側臉上。

他頭也不回,用肩膀擦去臉頰上的血。

穀心誌帶著一臉的血,把那顆骨碌碌亂滾的腦袋踹到一邊去,走到已驚得白了臉、叫也叫不出來的新人類乙身側,歪頭打量,似是思索他該怎麼死。

丁秋雲從口裏吐出一根發針,含糊道:“別殺。留著。”

聞言,穀心誌當真收起了眼底的殺意,隻動手卸去了他的下巴頦,斷絕了對方再求救的可能。

丁秋雲俯下身,用嘴叼著發針,插·入鎖孔當中輕輕撥動。

來前,他們已經在車上練習了多遍,所使用的鎖鏈也是最老式的,不用教他們開鎖的丁秋雲,練習幾次後,孫彬都能熟練掌握□□。

丁秋雲雙手皆是甲脖腔內湧出的血,有些滑膩,直接影響了開鎖進度,還不好清理,看來隻能等被凍成血冰後再搓下了。

丁秋雲抱怨道:“我的手都被你弄髒了。”

……潛台詞是,以後別當著我或者我的隊員這樣下手。

穀心誌想了想,道:“我下次注意。”

……他的回答是,好。

丁秋雲靠著一根發針,把兩人手上鐐銬解開,才把腳尖上的匕首收起,撿起地上掉落的槍支,並示意穀心誌把那癱軟如泥的新人類乙拎起。

他轉身去甲的屍身上搜索有無有價值的東西,穀心誌則逼問乙道:“倉庫那邊還有人看守嗎?”

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他再問:“開門的時候,是麵部識別,虹膜識別,還是直接拿鑰匙開門?”

因為嘴巴無法閉攏,成串的唾液從新人類乙的嘴邊流下。

他在極度驚懼中,戰戰兢兢地比了個三。

……沒有那麼繁瑣的程序,直接拿鑰匙開門就行。

話間,丁秋雲也從甲身上搜到了鑰匙,沉默地對穀心誌一晃,旋即走到乙身邊,溫和一笑:“多謝。”

旋即他捂住乙的嘴,從靴子側麵抽出一劑針劑,直接紮入乙的頸側大動脈。

這藥是同為新人類的盧姐製造出來的,論純度足夠麻醉一頭牛,但對新人類來,頂多也就能讓他們睡上八·九分鍾。

確定乙已徹底昏睡過去,穀心誌便自覺把人接來,背在自己背上。

丁秋雲也沒同他多些什麼,看向一側牆壁上紅燈訊號熄滅的監視器,順手拍去了肩膀上的腳印。

從他們進入這個奴隸倉庫開始,這個倉庫的信號便已被孫彬設法屏蔽。

算一算時間,孫諺他們也該動手了。

分開前,丁秋雲對他們唯一的要求是,在不引起騷亂、不動槍的前提下,解決遇到的一切麻煩。

同丁秋雲一道走向a地牢時,穀心誌:“你倒是真放心他們。”

丁秋雲:“他們做得到。”

“他們的本事我見識過很多次,不過如此。”穀心誌側臉看向丁秋雲,口吻篤定,“能和你合作無間的隻有我。你們隊裏有任何人,能做到我做的事情嗎?”

丁秋雲直白道:“我相信你殺人的本事。隻是不相信你這個人而已。”

穀心誌心髒被這直白的話語刺得一縮,後心沁出冷汗來,疼得難受,聲音也冷了下來:“你……”

丁秋雲卻已全然不在乎他的感受,看他不看他,隻用型熱量定位儀計算著他們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穀心誌那股提起來的氣一點點泄下,最後,胸腔裏隻剩絲絲作祟的隱痛。

他聽見自己叫他:“秋雲。”

丁秋雲應得很沒有感情:“嗯。”

穀心誌:“你得承認,我是一把好槍。”

丁秋雲:“嗯,你是。”

“我很有用。”

“是,還可以。”

穀心誌注視著丁秋雲:“所以,在我損壞前,保養好我。”

丁秋雲抬眼看向他,略點了點頭:“嗯。對武器我向來是很愛護的。但我不大喜歡會自己開火的武器。”

穀心誌輕笑了笑,不再話。

隻要你還覺得我有用,就好。

……在你認同我之前,我會是你最好的、獨一無二的武器。

061觀察著穀心誌的表情,不無擔心:“這樣刺激他,真的沒問題嗎?”

池池麵不改色:“他不過是想在丁秋雲這裏成為某種特別的存在,想成為丁秋雲的獨一無二。那好,我就給他這個獨一無二。”

過去,是獨一無二的愛人;現在,是獨一無二的武器。

池池知道,穀心誌這種人的心思不好捉摸,一個把握不準,就會反噬自身,所以,池池誘導著,給了他一個虛茫的希望。

他一邊警戒著四周,一邊同061閑聊:“丁秋雲以前把他當個人看,他偏不要做人;現在想做回人,可沒那麼簡單。”

用鑰匙打開倉庫門時,突如其來的光線讓所有被長鎖鏈鎖住雙腳的人本能地往黑暗裏藏去,發出一片刺耳的叮當窸窣之聲。

穀心誌把那名昏迷的新人類往台階下輕巧一拋。

有不少人借光認出了被扔下地的是負責看守他們的其中一人,登時竊竊私語起來。

穀心誌略略皺眉。

他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麼明他們的來意,他不習慣扮演救世主的身份,隻好將目光投向丁秋雲。

丁秋雲一指地上的人,麵上也沒有多少得色,簡明扼要地表明了身份:“我們也是舊人類。想出去的,站起來。不想出去的,捂住臉,在原地不要動。我們尊重所有人的意見,隻帶走願意走的。”

很快,有一批人搖搖晃晃地站起,而另一批人蹲在原地,掩麵未動。

見狀,穀心誌抿嘴輕樂了一聲。

不管在什麼時候,總會有人覺得奴役下的享樂要比漂泊中的自由來得更劃算。

丁秋雲卻對這些人的選擇抱有一定尊重,瞄了穀心誌一眼:“開鎖。”

他們解救的第一人的腳鐐,扣在了新人類乙的腳腕上。

穀心誌學任何東西都比常人快上一線,試過幾次後,開鎖的速度甚至已趕上了丁秋雲,丁秋雲索性放慢了自己這邊的開鎖進度,將奴隸們做了個簡單的歸類。

有戰鬥經驗、身體健康的歸為單獨的一組,有戰鬥經驗但是身上帶有輕傷的,歸做一組,負責保護和看顧傷勢較重、或是全然沒有戰鬥經驗和能力的人。

簡單歸納分類後,丁秋雲扒掉了那名新人類的工作製服,披在自己身上,同時轉頭道:“射程以內。”

穀心誌把一個人從鐐銬裏解放出來:“嗯?”

“二十分鍾快到了。”

若是旁人,聽到丁秋雲的話也得先愣上一愣才能明白他所指何意,但穀心誌隻是略點了點頭,便邁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