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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霸道將軍俏軍師(九)(1 / 3)

銀盔鐵甲的少年苦著臉的樣子生動又有趣,但嚴元衡看久了,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

他正視前方片刻,心中熬得發癢,正要忍不住扭頭再看,身側便多了一匹白馬。

嚴元衡立即目視前方。

時停雲揉著耳朵,與他並行,聲道:“來你這兒避一避風頭。”

其後的阿書見狀,以為自家公子與十三皇子有要務要談,方才停了嘮叨,查看後方馬車裏公子師的狀況去了。

嚴元衡有點高興,偏過頭去:“嗯,無妨。”

池池觀察著他額頭上類花鈿的飾物。

男子在額間貼花鈿裝飾,是本朝望城貴族間流行的風雅之事,他先前一直有些好奇,十三皇子平日裏諸樣裝扮都簡樸低調得很,怎會追這等花哨的風潮。

如今離得近了,池池才看清,在那豎紋描花內,有一道不細看就看不清的肉色傷口。

朱紅色的細長紋飾首尾相吻,擬作陰陽雙魚的模樣,恰到好處地蓋住了傷疤。

池池翻查時停雲回憶,方知是在時停雲十五歲時,時父回望城述職,帶了南疆的蒲桃酒,口感醇厚,嚐起來同果釀無異。

時停雲隻當是得了樣新鮮玩意兒,招來嚴元昭同嚴元衡分飲。

三杯下去,嚴元衡便默不作聲地站起身來,走出門去,時停雲與嚴元昭在後麵喊也喊不住,以為他是有急事要走,便沒有多想。

半晌後,嚴元衡去而複返,手裏捧著一本絕版的書冊,二話不就往時停雲懷裏塞。

嚴元昭想拿過來看看是什麼,卻被嚴元衡一把推開。

他:“你上次,想要,但是,身上沒有銀錢,我便向老板買下了,隻是,找不到理由給你,就,一直存在書肆中。今我給你,不許給旁人看。”

時停雲與嚴元昭目瞪口呆。

嚴元衡嚴肅強調:“我送你的,你一個人的,不準給旁人看,我偷偷在裏麵夾了朵我很喜歡的花……”

著,他翻開書頁,眉尖微微蹙起:“我的花呢。”

時停雲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元衡,你醉了。”

嚴元衡拉過時停雲來,翻開他的手掌,又去摸他的腰帶:“我沒有醉。你把我的花藏起來了。”

外頭起了風,拂動窗外的梔子,送來一段淺香,提醒了嚴元衡。

他搖搖晃晃地往外走:“我再去給你摘一朵。”

時停雲攔不住他,嚴元昭瞧熱鬧還來不及,嚴元衡便昏昏沉沉地上了樹,一腳踩滑跌下來,額頭被尖利的樹枝劃了一道口子。

傷口不淺,又在麵部,太醫診視過,歎息一聲,定是要留疤的了。

在太醫診視的時候,嚴元衡還直勾勾盯著時停雲,口裏嘟囔著南疆文,就連時停雲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悄悄學了這個。

當時一片兵荒馬亂,嚴元衡具體了些什麼,時停雲也不記得了。

為著一朵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花,時停雲好好吃了一頓家法。

……

時間回到現在。

嚴元衡被他打量得渾身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一個時辰內,十三皇子回頭看了我二十七眼。”池池理直氣壯道,“我不看十三皇子幾眼,如何回饋這份厚愛?”

嚴元衡不作聲,手指在韁繩上撫摸幾下,看樣子極為鎮定。

……稍等,等我想一個借口。

池池等了半刻,在嚴元衡準備張口前,略遺憾地歎息一聲:“十三皇子不欲與末將多言,那末將便告退了。”

嚴元衡一驚,目送著時停雲頭也不回地馭馬離開,攥緊韁繩,臉上隱隱現出幾分懊悔之色。

池池騎馬來到馬車前,俯身掀起轎簾:“先生,身體如何,暈轎嗎?”

內裏的婁影穿著寬鬆舒適的衣裳,正在倚著軟枕看書,聞聲抬頭,淺淺一笑,看精神不賴。

這一世與上一世不同,南疆情況安定,鴆毒之事更在半年之後,因此隊伍行進速度不徐不疾,阿書有了充足的時間布置,甚至在車廂中供了隻佛手。

不同於一般香料的甜香,佛手的清香很能緩解顛簸帶來的不適。

池池放下了心來,翻身下馬,把韁繩交與一側的阿書牽著,快步趕上慢行的馬車,助跑,一步登上車轅,鑽入轎中。

婁影至今還不知世界線如何,他們清早離開將軍府,從西城門出發,行了二十多裏,池池才找到機會來跟他交流交流感情。

他把世界線的大致情況向婁影複述一遍。

婁影頷首:“你有想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