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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大逃殺:絕地求生(二)(1 / 3)

原主白安憶,和池池帶過的其他宿主相比,經曆與性格顯得很是平淡無奇。

他為人沉靜溫和,少有交際,一身終年清潔的白大褂,一架方型的金絲眼鏡,是人們通常概念中的那種青年才俊,0歲成為考古學碩士,崇拜巨型生物,生平最愛是侏羅紀,第二愛永川龍,第三愛草本羊齒類植物。

自從談了男朋友後,羊齒類植物的地位就被取代了。

他的男朋友焦清光也是科學家,專門研究抑製a類球蛋白的藥物,是隔壁製藥工程專業的學長。

兩個人是在一次院內的學術交流會上遇見的,白安憶和焦清光分別帶著新近發表的論文,作為各係代表發言。

焦清光發表的題目是《靶向治療a類球蛋白分泌納米藥物的實驗研究》,白安憶發表的題目是《論和平永川龍的複原》。

在白安憶對論文做出簡要摘述後,就進入了慣例的現場提問環節。

焦清光舉起了手。

白安憶有些好奇,不知道他能問自己什麼,就點了他起來:“焦學長。”

焦清光站起來,尖利道:“我想問,你這篇論文的現實意義是什麼?現實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誰還會關心侏羅紀?”

麵對這樣尖銳的問題,白安憶隻是愣了一秒,旋即溫溫柔柔地一笑:“腳踏實地的事情,有像焦學長這樣的行動派去做。也正是因為有焦學長這樣的人在,我們才能放心地仰望萬萬年前的星空啊。”

會後,焦清光向白安憶道了歉。

他撓撓後腦勺:“是我不好,太衝動了。不該當眾給你難堪。”

白安憶知道,焦清光是堅定的反異能派,而且此次交流會裏,唯有自己的論文主題與當下現實無關,所以他有所不滿,對自己的態度格外尖銳一些,也不意外。

他禮貌地一欠身:“沒事,學術討論而已。我們專業經常會被人質疑現實意義,我不會介意。”

白安憶脾氣這麼好,倒讓焦清光更加局促了:“我請你去吃冰吧。”

白安憶看一看手表,認真道:“導師叫我做完報告就去她的辦公室。我們下午四點半在東門見,好嗎。”

後來,白安憶與焦清光如一個俗套的校園故事一樣,戀愛了。

焦清光從高中時就對家裏出了櫃,白安憶更是從在孤兒院長大,因此二人的戀愛沒有遭遇什麼外力阻攔。

在三觀方麵,二人除了對異能人的態度不盡相同外,也沒什麼特別相異的。

白安憶為人比較保守寬容,連牽個手都會害羞,而且全心都在研究上,焦清光與他交往兩年,最浪漫的事情,也不過是在夜晚的操場上牽手漫步。

本科時,白安憶修了文學與考古學的雙學位,他會向焦清光講述,那從萬千年前傳送來的、現在已經可能消亡了的星光的故事。

白安憶的世界和交際圈都很簡單,因此覺醒了這樣古怪的能力後,他第一時間想到要告訴焦清光。

焦清光起初聽到,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但見白安憶的表情不似作偽,焦清光恐慌起來,盡力穩下情緒來後,他勸他:“你快些去申報登記!”

白安憶臉色煞白:“我不想。……我隻告訴你,你能不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他有讀書讀多了的人崇尚自由的通病,更何況,他那樣向往星空,向往古世紀,想也知道,他愛極了自由。

他一直對異能人抱有寬容的態度,也是有物傷其類的感慨。

焦清光急了,他把手伸進大衣兜裏,直視著白安憶:“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你難道想用你的能力做些什麼嗎?”

白安憶固執起來,也是九頭牛也拉不動。

他負氣道:“是啊,我想做些什麼,我想拿自己來做研究!我想試試看我的能力能不能幫助我做研究!行不行?”

白安憶與焦清光爆發了相識以來的第一次爭執。

最後的結果是,雙方不歡而散。

白安憶回了實驗室,全心沉浸入實驗之中,試圖以此解憂。

眼前灰蒙蒙的蒙著一層陰翳,目之所及,都是飄飛著的顆粒狀灰塵,灰塵色彩斑斕,形態各異,像是顯微鏡下的病毒。

而且他身上重的很,對正常人來有若無物的空氣仿佛突然有了重量和阻力,他每動一下,都覺得如在水中,不多時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歎一口氣,放下了在他看來滿布細菌的試管,想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兒。

然而,一個時後,一隊全副武裝的實驗人員就衝進了屋中。

白安憶的罪名是試圖隱瞞自己的能力,證據是舉報人焦清光提交上來的一段錄音。

“……我想拿自己來做研究!我想試試看我的能力能不能幫助我做研究!”

在他被強製穿上隔離服、押入隔離車時,早就悄悄等在一旁的焦清光快步走來。

接觸到白安憶絕望的目光,焦清光定一定神,悲憫人道:“……我是為了全人類的安全。”

……白安憶卻嗅到了他身上濃烈的消毒水味道。

在與自己分開後,他用消毒水給自己洗了澡。

他鏡片後的眼睛微閉了閉,再不理會焦清光分毫。

起初,白安憶以為,自己最差的結局是被學校退學,在經過長達三個月的異能人守則的封閉教育後,被強製套上項圈,淪為社會機器下的自由奴。

但他想錯了。

這個國家對試圖隱瞞身份的異能人的憎恨,非比尋常。

在很多人看來,異能人隱瞞能力,就是有犯罪意圖。

社會甚至自發建立了完善的監察機構和舉報獎勵機製,來製裁這些“漏網之魚”,他們會將隱瞞異能的異能人拘禁起來,交給監察機構,進行“再教育”。

當然,明麵上,國家還是呼籲人人平等的,但在暗地裏,這些“監察機構”的任何舉動,都是得到授權和支持的合法行為。

白安憶進去的第一,對工作人員坦誠了自己所有的能力,並據理力爭,他隻是能看見空氣中懸浮的一些物質,並且感到空氣沉重罷了,因此他覺得沒有上報的必要,他不想為了這樣無聊的能力而失去自由。

那個身著藏藍工作裝的男人全程沒有用正眼看他,輕笑一聲,在屬於白安憶的電子記錄上橫向劃上一筆。

白安憶不知道這一筆是什麼意思。

等到他被拖入電擊室時,他才了解,在電子記錄上落筆,意味著這個“犯人”今日犯了錯,“不聽話”。

畫上一筆,電擊一次,一次三檔。

畫滿一個“正”,電擊級別升到五檔。

這既是懲罰,又是實驗,測驗的是異能人的身體極限。

對白安憶來,三檔是酷刑折磨,五檔則是生不如死。

在被禁閉期間,他們每早上必須五點起床,朗誦《異常人類管理法》,上午抽測昨日背誦的內容,務求一字不錯;下午要學習其他所有的法律,晚上要交上一篇一千字的自省文章,內容不許重複或雷同,晚上十二點後才準統一上床睡覺。

睡覺時,他們是不能躺下的,隻能坐在透明的“感冒膠囊”裏睡覺,內置各種儀器,實時監測他們的一舉一動。

而膠囊是用特殊材質製成,會人工平衡和抑製他們體內的a類球蛋白,且異常堅固,非是尋常力量能打破的。

他們吃飯時要雙手合十,感恩人類;睡覺前要齊聲誦念“異能人安全守則”。抽血與人體實·驗成為了一件幸福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可以有半到一的休息時間。

被囚入監察機構的異能人們,成為了連排泄都不能自主的犯人。

白安憶是個呼籲自由的人,又有著學者的固執,因此被認定為“不安定分子”,常常遭受電擊。

他往往在電擊剛開始,就因為巨大的痛苦昏厥過去,醒來時,已經被重新關回膠囊。

有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的手臂都燒焦了一大片。

疼痛已經感受不到了,殘餘的唯有麻痹和燒灼。

他穿著束縛衣,上半身動彈不得,隻能閉著眼睛,用腳在地上緩緩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