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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68)事情接二連三(二)(1 / 3)

月兒和二丫來到前院時,商成正和仲山他們拉話扯閑篇。

仲山他們今天過來,除了拜謁探望商成之外,另外也是想請教一些軍事上的事情。他們還帶來了張紹和西門勝的書信。在信裏,張紹和西門勝都提到一件事,燕山當麵的突竭茨人先是老巢黑水城被破,緊接著攻掠燕東又遭到失利,東廬穀王治下的草原必然會出現混亂局麵;再加整個戰事期間,突竭茨左翼各部都遭受到大小不等的損失,大騰良部和完奴兒部卻始終按兵不動,突竭茨人的內部矛盾很可能會在最近一個時期裏激化。兩個人據此推斷,在沒有徹底解決內部的各種紛爭矛盾之前,突竭茨人不可能采取大規模的軍事報複行動;在整個突竭茨左翼各部沒有得到足夠休養之前,東廬穀王也沒有力量再次南下。張紹更進一步指出,如今突竭茨左翼處在虛弱之中,右翼長期蟄伏之下很難及時進入戰爭狀態,大趙麵臨著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好機會!他在書信裏言辭錚錚地寫道:“會當義氣風發之時,正是以道淩殘之際,將士齊心意誌振奮,策馬向北,必似洪流破堤傾泄直下;突賊新敗羸弱,據何可敵?如是,則漢唐故土終有複焉!”

可是,在絕大多數時候,美好的理想與殘酷的現實之間,總有存在著難以跨越的鴻溝。“兵部數番馳文,宰相亦有往來訓令,灼灼之辭盈載其中,再三言道,南征事大,各衛鎮不得輕言兵事,更不得擅自牧馬草原。餘宵夜秉燭反複揣摩,百般思想難得其解。吐蕃國勢在北,南詔更是蕞爾小邦,即是二者同惡相濟,又何以能當五萬天軍傾力一擊?此為必勝之征,但遣一二良即可,卻用鎮國之器,題中深意,或非紹所能測度。……”

張紹在信裏把話說得很婉轉,可意思卻很清楚。他知道自己位卑言微,又身在遠離中樞的燕山,說得再有道理也沒多少人理睬,就遞了話給商成,想讓商成去設法影響朝廷的決策。可這顯然是他的一相情願了。別說商成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就算他有那麼大的號召力,朝廷也不可能因為某個人的堅持而隨意改變既定決策。眼下大趙對南詔的征伐已經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勢,別說是商成無力扭轉,就是張樸也沒有扭轉這個局麵的本事!

商成隻能托仲山他們捎話回去,他可以幫忙向朝廷轉達看法,但是在朝廷做出改變之前,燕山衛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作為軍人,首要的一條就是要堅決服從指揮;不管心裏有什麼意見或者看法,上級的命令必須不打折扣地遵照執行;至於他們的意見和想法,也應該遵循製度逐級向上反應。至於仲山他們提出的軍事方麵的問題,因為他現在不再在燕山擔任職務,也沒有直接管轄軍務,所以他不方便作出什麼建議,更談不上有什麼指示。這個答案肯定教仲山他們很失望。但他隨後又表示,他可以給張紹西門勝他們寫一封回信,在信上談一些他個人的想法和看法。不過,有些問題他還需要仔細斟酌一下,所以仲山他們最好是在臨走之前再來拿這封回信。

眼下,他們已經談完軍事上的事情。商成讓侍衛們把關防撤掉,就和仲山他們說一些不緊要的事情。既然是拉扯閑話,話題就離不開燕山;既然提到燕山,那就免不了要說道諸序。說起這個燕山現任提督,仲山和邵川的口氣腔調頓時就是一變。誰都知道,諸序是去燕山搶功勞摘果實的一一這是最令人厭惡憎恨的小人行徑!單單憑了這一條,諸序在燕山就不可能過得稱心如意!仲山還好一些,他畢竟是讀過書的人,多少有些涵養,對諸序的評價還算是口下留德。邵川卻不理會什麼涵養修養,張了嘴就開始亂罵諸序,從帶兵練兵演軍列陣到隊伍布防輜重補給,直把諸序批得狗血淋頭一無是處,就差拿張紙寫上“蠢笨”兩個字,啐口唾沫直接貼在諸序的腦門上了……直到商成實在是有點聽不下去,出聲教訓了他幾句,他才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商成和仲山邵川說話的時候,鄭七就一直在旁邊聽著。他隨郭表在草原上轉戰了好幾個月,對燕山那邊的各種情形很不清楚,所以也就沒有插言說話。商成他們說話,他就不停地給大家續茶水倒茶湯,做起了“勤務兵”的事。現在,商成正在向仲山打聽文沐的近況。這回朝廷大犒燕山,文沐憑借戰功也有升官授爵,眼下是開國子、正五品下的寧遠將軍。他問仲山說:“我看軍報上說,齊威調到燕山衛府任職,昭遠和他相處得怎麼樣?“齊威的那點本事,還能在昭遠那裏討得好?年前齊威寫的兩份卷案被衛府府前詹事司連續打回;就為這事,繼先將軍還把齊威喊去拍著案子訓斥了半天。現下有傳聞說,齊威正在到處寫信,想走門路調離燕山。”仲山說著就笑起來。這事顯然是文沐在使壞,張紹又拉偏手,目的就是逼著齊威自己打起鋪蓋卷滾蛋。雖然齊威受到不公正的對待,但是到現在也沒有人站出來替齊威的遭際喊冤叫屈。與諸序一樣,齊威在燕山的名聲也是徹底壞到家了。除非是公務,否則平時絕對沒有人會去主動搭理這兩個家夥。“他早就該滾蛋了!”邵川氣哼哼地插嘴說道,“這事都怪西門勝做事太慈悲!早在九月裏齊威擅自帶兵進草原的時候,就該把這家夥砍了祭旗!朝廷也是賞罰不明。就象齊威這種人,沒砍頭就算了,竟然也是他娘的開國侯了!”說著他狠狠地朝地下吐了口唾沫。因為太過憤慨,激動之餘他完全忘記了這裏可不是軍營,而是商成的小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