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一口氣，人生還有這麼多讓人無奈的事情。如果真的答應肖晨曦的話，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說曹操，曹操到。
電話響起，林一借著路燈從背包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在這個夜晚的街道上，屏幕發著幽藍的光，有點像午夜凶鈴，驚的差點沒握住手機。
怎麼怕什麼，來什麼？
莫不是他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事？
手心溢出了汗，她咽了口口水慢吞吞地接起電話。林一還沒堆起笑臉，賣乖。那邊傳來沈君墨特有的低沉嗓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焦急。
“你在哪裏？”
摸不著頭腦的她心想莫非他回家了，看她沒回去來查崗？
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周圍的建築，老實交代地址。
“怎麼這麼晚？不是讓你下班就回家？”聽到她說話，明顯感覺到那邊的人鬆了一口氣。聲音也沒有之前緊繃別扭，倒是又變得冷冰冰。沒有一絲人情味兒。
林一翻了個白眼，吐槽他的專橫無理。卻也隻能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敢這樣。一邊撇嘴，一邊佯裝委屈地壓低聲音，“今天加班，不小心晚了。”
那邊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情緒，“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家吧。”
“哦，好。”林一吐了吐舌頭，擠眉弄眼地做鬼臉。
“注意安全。”他說的不太自然，硬邦邦的，“不要一個人亂跑，乖乖待在家裏等著我回去。”
有他突然查崗，她敢嗎？林一又翻白眼，感覺自己現在像一個被圈養的寵物狗一樣，得乖乖地順從主人的要求，哄主人開心。
她想，要不要現在“汪”一聲，彰顯他主人的身份？
“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辦，過一段時間再回去。”
“嗯，好。”最好不要回來就最好了。
沈君墨沒有再說話，兩人之間一陣沉默。電話裏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她差點以為他默默地掛了電話。看了一眼，發現還在通話中。
不確定地小心翼翼叫了一聲，“小叔叔？”
“嗯，什麼事？”他回應的很快。就感覺是在等著她說話。聲音竟也出奇地溫柔，還有某種說不出的韻味。
原來他在啊，那幹嘛不說話？
她可不敢這樣說，想了想實在擠不出來話。可那邊偏偏不掛，非得聽到她的下文。
隻有硬著頭皮，說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話，“你注意身體，晚安。”
說著，連忙掛掉電話將手機丟進包裏。好似手中是一塊燙手山芋。
這邊……
沈君墨望著手機發呆，眉眼裏全是掩飾不住的淺淺笑意。握著已經掛掉的電話，湊近嘴邊，回應已經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嗯，晚安。”。
韓嘉艾過來叫他，看到他臉上的神色很震驚，以前很少從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今天這是？
她恢複心情，撥了撥長長的卷發。走過去親昵地挽起他胳膊，“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沒什麼。保姆打電話來說最近養的一隻小野貓變溫順了。”
“你喜歡貓？”
“不，我喜歡貓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