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尋依舊沒有下樓吃晚飯,每次見到紀無風都要哭一場,這幾乎成了她的慣例。
現在她的眼睛就腫得好比兩顆大核桃一樣,活像蓉姐養得那些金魚。
大概是發呆的時間過得格外快,很快就到了午夜十二點多,李千尋伸了個懶腰正準備睡覺。
房門卻被輕輕地叩響,下一秒,紀無風推門走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
一看到紀無風出現,李千尋剛卸下去的所有防備又全都武裝了起來,仿佛隨時準備戰鬥。
“你來幹什麼?”
她率先開口,準備先用氣勢壓倒對方。
紀無風黑著臉走進來,把麵放在床頭櫃上。
“又淋雨又絕食,你是想死了嗎?”
“我說了,不用你管!”
李千尋沒好氣地應著,順便甩了兩個大白眼過去。
紀無風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在床邊坐下。
“我不是說了嗎?讓你晚上來找我,你忘記了嗎?”
李千尋微微一震,剛才紀無風好像是有說讓她晚上去書房找她。
可她光顧著傷心,根本沒聽進去。
更何況,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把臉撇開,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你快回去陪夏遙希睡覺吧,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看到她賭氣的樣子,紀無風根本就生不起氣來,他忽然眸光一收,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我就是要跟你說關於遙希的事情。”
聽到他突然正音,李千尋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來看著他。
紀無風的臉上,流露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落寞。
其實自從夏遙希那天突兀地出現在訂婚典禮上之後,紀無風就沒有真正的,好好的向李千尋解釋過整件事。
他們一直沉浸在一種尷尬的氣氛之後,仿佛隻要夏遙希存在,他們就永遠不能靠近彼此。
紀無風低著頭,輪廓有些淡漠。
“就像你知道的,三年前,遙希是我的女朋友。我很愛她,真的很愛,可是在我向她求婚的那一天,她卻拒絕了我,然後消失了。
“我找了她整整三年,都沒有一點消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三年前她不是拋下了我,而是為了我,受到我爺爺的要挾所以被迫離開的。”
“什……什麼?”
李千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裏蔓延著一種巨大的恐慌。
“是那個我見過的,很恐怖的爺爺嗎?是他逼走夏遙希的?”
紀郎軍的手段李千尋已經很清楚了,把她綁去日本然後給她注射毒品,這大概都還不算什麼。
她隻是沒想到,原來三年前也有一個女孩,和她遭遇了一樣的事情。
“嗯。”
紀無風點了點頭。
“爺爺威脅遙希,說她如果不離開我,就會對她姐姐不利,同時也會拿走我的一切,讓我不再是黃金帝國的總裁,遙希怕影響我的前途,所以才答應了這個條件。”
“原來……原來她為你付出了這麼多……”
李千尋鼻頭一酸,突然有些想哭出來。
“不止這樣,三年前她還檢查出得了一種很罕見的心髒病,她怕拖累我,成為我的包袱,所以才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離開的。”
紀無風說著,眼中的落寞顯得更深,像是悔恨,像是內疚,更像是歉意。
李千尋眼眶紅紅的,小拳頭攥的很緊,她承認她嫉妒夏遙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