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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可人要是瘋魔了，在這世上還活得下去嗎？”
這是電影中段樓對程蝶衣所的一句台詞。
但易水寒對於演戲的投入和瘋魔又何嚐比程蝶衣少上多少。
所以黃昌成才會有下意識地產生易水寒會愛上自己的擔憂。
當然，這隻是一句玩笑話，在電影劇情中，段樓可是把程蝶衣傷得徹徹底底，明明白白。
拍攝的現場氣氛格外地熱烈，這是一個大場景，甚至用到了上百名的群演。
像這樣的大場景，其實很考驗一個導演的人員調度和鏡頭呈現。
但在賀克的指揮下，整個場麵看起來卻是亂而有序。
亂是指劇情所需要的亂，而有序，則是指一切的安排、鏡頭呈現都井井有條。
一條街道上，群演們對畫著京劇妝容的易水寒和黃昌成推推打打。
氣氛格外得熱烈……但同時又有些瘋狂！
這個時候，菊仙衝了出來，護住黃昌成：“樓……”
但隨即又被擁擠的人群給衝開。
很快，黃昌成飾演的段樓和易水寒飾演的程蝶衣就被按著跪倒在人群中。
而他們的麵前則是一堆燃燒的火，映得他們的臉頰有些模糊不清。
“段樓是反動霸王！”
“段樓不老實！”
“段樓，程蝶衣是黑線人物！”
戲班的其他人被紅兵的逼壓下，高聲喊道。
這更引起了群認激憤！
“打倒程蝶衣，打倒段樓！”眾多群演高聲喊道。
鏡頭後的賀克默默點頭，這狂熱和激烈的氣氛算是出來了！
飾演逼問者的是一個演技不錯的群演，用賀克的話來，就是挺有戲的。
所以賀克給了他這個機會。
隻見他用力地按住黃昌成的後頸，麵容狂熱到有些猙獰地喊道：“！！”
而人群中也高喊著“橫掃一切牛鬼蛇神”來應和著。
黃昌成看向了人群中四的扮演者，四用手抓了抓臉。
逼問的群演用力按住了黃昌成：“！”
在這裏，賀克在攝影鏡頭中做了一個處理，通過長焦鏡頭壓縮縱向的空間，把前方的火焰和黃昌成基本疊合起來。
這樣的鏡頭傳達出黃昌成飾演的段樓在煎熬著……最終熬不住了！
“我！”
“他是個戲癡，戲迷，戲瘋子！”
段樓受不住了，放棄了。
逼問者曆聲喝道：“誰？清楚！”
段樓此時的嘴臉和那些逼問者一無二致。
“程蝶衣！”他高聲道：“他是隻管唱戲，他不管台下坐的是什麼人，什麼階級，他都賣力的唱，玩命的唱！”
“你避重就輕，不老實！”逼問者還不滿意。
“沒有，沒有！”段樓有些惶恐地搖頭。
逼問者給了黃昌成一嘴巴。
此時人群也跟著喊了起來“段樓不投降就叫他滅亡！”
在這裏，黃昌成飾演的段樓一步步突破了自己的底線，也突破了人性的底線！
“抗~曰……抗~曰戰爭剛開始……就給曰本~侵略者唱堂會……他，他就……”
之前黃昌成還有些猶豫，遲疑，但到了最後，他仿佛順口了，也過了心裏這光。
“當了漢奸！”他擲地有聲地著，那樣堅定，那樣決絕……
即便是監視台後看著這一幕的賀克等人，受起影響心情都有些沉重。
而這時候的段樓，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而後的台詞就像是唱詞一般流暢，擲地有聲！
“他給國~黨傷兵唱戲，給北平行轅的反~動頭子唱戲，給資本家唱，給地主老財唱，給太太姐唱，給地痞流氓唱，給憲~兵警察唱，他，給大戲霸袁世卿唱！”
為了活命，他選擇了背叛，徹徹底底！
虞姬最愛的霸王卻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再！還有呢？！”逼問者曆聲問道。
“他抽大煙，他抽起大煙來沒命，不知道抽光了多少勞動人民的血和汗。”
“他為了討好大戲霸袁世卿……”
戲子們低著的頭都抬起，看著段樓。
“他，你有沒有？……”黃昌成看向了畫著妝容的易水寒：“他給袁世卿他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