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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想和你敘敘舊(1 / 2)

李大民這一串舉動讓人有種很不舒服,甚至不寒而栗的感覺。他和甘九有些氣質特別像,很陰。我有點相信彼岸香這種邪物確實是出自他的手筆了。

時間不長,兩人從屋裏出來。趙癩大聲招呼我,我走到外麵,心情有些壓抑。趙癩興奮地說:“李師父已經答應考察我,先收我為掛名弟子。”

我有氣無力拱拱手:“恭喜。”

其實我一直想問問李大民關於彼岸香的事情,可這個人實在太精明,我不好出口。如果引起他的警覺,說不定引火上身。

李大民看我神情鬱鬱便問怎麼了。我勉強說道,家裏二嫂失蹤了,留下小娃娃,天天喊著找媽媽,我們全家人都急死了。李大民問明白我二嫂叫什麼,長什麼樣,說道:“這樣吧,出了山我幫你找。”

我暗暗鬆口氣,李大民就是主持生產彼岸香的那位邪派高人,二嫂的下落他肯定能查到。隻要二嫂回來,我心裏的千斤重擔就放下了。

李大民微微笑:“羅稻,我幫你也不是白幫的。”

我馬上緊張起來,李大民這個人給我感覺很不舒服,像是盤踞在黑暗裏的一條蛇,又陰森又危險。我咳嗽一聲:“李師傅需要我做什麼?”

李大民笑:“你和解鈴關係很好?是否能把他請出來坐坐,我要和他敘敘舊。”

李大民談起解鈴的態度很讓人奇怪,既不像至交好友,也不像交惡的仇人,憑直覺感覺到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有故事的。李大民既然說一直在關注解鈴,為什麼不直接相請呢,非要通過我,這裏有玄機啊。

我們在道觀裏休息一晚,第二天幾個人一起出山。冬哥在李大民的調理下,已經恢複一些神智,表現還算正常,隻是性情鬱鬱,一改往日咋咋呼呼囂張跋扈的風格,一路無話。

走了一天,我們終於回到出發時居住的小客棧,看到久違的老板娘,到停車場看到來時坐的車,好似大夢初醒,恍若隔世。這段進山煉丹的經曆對我影響太大,到現在還沒緩過味來,一閉眼就是那七天七夜拉動風箱的場景。甘九的瘦臉、一劍穿頭大剛、鮮血濺道觀、黑漆漆的柴房,這一幕幕的記憶根本無法抹掉,時常在腦海裏撞擊。

就算現在已經出山,看到文明的都市,心底的陰霾卻始終無法驅散,甚至有種錯覺,這陽光下的一切僅僅隻是我的夢境,其實身體還在道觀的籠子裏。

跟著李大民回到城裏,沒有下車,直接換車被他接到市中心的一處會所。這座會所是三層小樓,灰撲撲不起眼,上麵掛的牌子是健康會所。進到裏麵,根本沒客人,隻有幾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穿著粉紅色工作裝打掃衛生。

我,趙癩和冬哥傻頭傻腦地被李大民引進了一樓裏麵的走廊,來到休息室。休息室風格很古雅,四麵豎著水墨畫屏風,正中有三個躺椅。李大民讓我們在這裏休息。我也真是累了,迷迷糊糊睡著了,大概一個小時後,有工作人員領冬哥走了,說是去洗澡。另有人提著兩隻輕盈的小水桶交給我們,說是桶裏的水已經由李大師配過,專為二位拔毒,用此水洗臉即可。

我和趙癩用桶裏的水好好洗了把臉,就感覺臉上奇癢難當,腫脹的部位似乎正在消融,再一看水桶,我靠,裏麵的水都成了深黑色。

後來又由人領我們去洗澡蒸桑拿,累這麼多天了,熱水一泡,我舒服得直哼哼。洗完之後,換上浴袍,舒舒服服躺在一樓大廳裏看著大屏幕電影。一直混到晚上,我心裏有點不得勁,這不會是讓李大民軟禁了吧。

我嚐試著和工作人員說,晚上得回家。人家沒有攔著,主動把我帶到換衣室。我穿戴好了,回到大廳告訴趙癩一聲,發現這小子有點不太對勁。他眼神目光炯炯,毫無疲態,眼睛雖然一直盯著電影屏幕,可我知道他心不在焉,心思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我叫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做了個手勢告訴我有事電話聯係。現在找到了甘九的師父,他一定是動了結交攀附的心,算了,人各有誌。

手機早就沒電了,回到家剛充上,未接來電狂跳不停。我拿起來看看,大部分是家裏來的,尤其羅小米,這半個月的電話能有十來個。我仔細往下翻,終於找到了一個來電名字,長舒口氣,是解鈴。

我先和大哥小妹通了電話,編了瞎話,說我出公差去了,這些天一直不方便接聽電話。他們把我埋怨一通,我問大哥,公安局那邊有沒有二嫂的消息。大哥唉聲歎氣,說最近上麵有個大行動,聯合打擊拐賣婦女兒童案件,你二嫂已經列入被害人名單,我想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放下電話,我就開始琢磨了,這聯合打擊會不會是廖警官他們緝毒警察的一種迂回策略,石森科技背景很深,不能從正麵強攻,從側麵包抄,奇路襲擊,或許是個突破口。

我又給解鈴打了個電話。解鈴一聽我的聲音,說道:“我靠,羅稻,這些日子你死哪去了,我發現你小子真是氣量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