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正在極力掩飾自己的尷尬,自然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變化。
她低著頭踹腳下的小石頭,踹到第三課的時候,耳邊響起了車經過的聲音。
她抬頭望去,看到了兩個字:空車。
尚好對著司機揮手,司機將車開到他們身邊,隨後打開了車門。
兩人就這樣上了車,上車之後,尚好就踹掉了腳上的鞋子,在陸景深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眼睡覺了。
她覺得,其實自己很容易對一個人產生依賴的情緒,依賴母親的溫柔嘮叨,依賴父親的嚴肅訓斥,依賴程安好的隨叫隨到,依賴他低頭的那一抹溫柔。
其實,她也該知足了。
尚好隻覺得越來越困,意識漸漸模糊,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陸景深一手搭在車窗上,另一隻手攬著她的身體,就算是夏天,這夜晚的風依舊寒冷。
風卷起路邊的枯葉,掩蓋了模糊的人影。
“她睡著了吧?”開車的司機問道。
“嗯。”陸景深輕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一晃而過的路燈下,他的眼神冷漠得可怕。
開車的人無奈的笑笑,“現在你明白了吧,為什麼我不願意幫她調查當年車禍的事。因為真相往往比未知更可怕。”
陸景深沒說話,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
……
尚好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她手拿刀叉,麵前是一堆美食,身邊站著陸景深。
陸景深一身黑色西裝,鼻梁上掛著金絲邊眼鏡,眼鏡下是一雙帶著笑意的鳳眸。
似畫,更比畫美。
他說話,聲音溫柔得不得了。
“主人,你先吃什麼。”
尚好擦了擦嘴邊的口水,一句‘吃你’還沒說出來,美夢就被鈴聲吵醒了。
她噌地坐了起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卻已經開始磨牙。
“是誰!!”
站在房間裏的陸景深沒說話,直接伸手拉開了屋裏的窗簾。
窗外的陽光跳了進來,尚好閉上眼,抱著薄被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不爽的睜開眼。
“幹嘛啦,那麼早。”
陸景深慢步走過來,把一張宣傳單放到了她手裏,“一會兒就去報名。”
報名?報什麼名!
尚好揉了揉眼睛,仔細看手裏的東西。
是一間家庭主婦烹飪班的宣傳單。
她表示這很不科學。
“什麼意思?讓去學這個?我不去!什麼家庭主婦!一沒家庭、二沒主、三不是婦!我不去!”
尚好的心情很糟糕,夢境很美滿,現實卻很殘酷,這家夥卻總是冷著一張臉,說話的語氣也總是變來變去。
陸景深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彎腰俯下身來。
“都說要從小抓起,乖,準備起床了。”
他語調溫柔,可尚好總覺得綿裏藏針,一下靠這麼近,她有點激動,但總覺得……
陸景深傾身過來,最後隻是貼在她耳邊說道:“嘴邊口水擦擦。”
說完,就帶著嫌棄的表情轉身出門了。
望著他出門,尚好十分氣憤的下床。
等她從床上下來之後,她才覺得不對勁。
床上沒有她最愛的拳擊手套型抱枕,被子也不是她喜歡的顏色。
媽呀,這是陸景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