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逸天回到屋裏,聚精會神地打坐。
棋兒出去後看不到逸天,在外晃悠了一圈,眼看天黑了,隻能回到小屋。
路上的鵝卵石發著微弱的光,積聚在一起,剛好照亮了棋兒腳下的每一步土地,棋兒一好奇,幹脆脫下了鞋子,赤著腳踩在發光的石頭上麵,溫溫潤潤,又滑不溜湫的,好舒服呀,棋兒一手拿著鞋子,一手攤開,像走著平衡杠杆一樣,在一排鵝卵石上遊戲著走到屋前,屋裏瞬間也亮堂了起來。
棋兒回過頭看看身後的路,在離自己一丈的地方又都黑了。真神奇,棋兒微微感慨,就迫不及待地蹦蹦跳跳跑進去找逸哥哥了。
有逸哥哥的地方,她總是能感受到無限的溫馨,似乎心就在那兒,能引領著她很快找到終點。
逸天在棋兒推開臥室的門時,睜開了眼睛。
看著棋兒光著小腳丫跑了過來,第一時間將她抱到了床上,眼中有些惱怒:“足下生涼,小心別著涼了。”
還是有些責備。
“才不會呢。”一張粉嫩小嘴如帶露的玫瑰花瓣,撅著,仿若無聲的誘*惑,侵蝕著帝逸天柔軟的心,“那些鵝卵石和樟木地板,踩起來暖暖的,可舒服了,逸哥哥,這些怎麼做到的呀?”
“怎麼,對這些好奇麼?”這些是他專門為她設計的,畢竟是凡人體質,羸弱非常。
“嗯,非常好奇,它們可是活著的東西麼?”不然怎麼有感應似的。
“活的?”看著懷中的好奇寶寶,帝逸天有點打趣說著:“還怕它們把你捉走呢?”
“這倒不怕。”棋兒一臉坦誠,“有逸哥哥在,我擔心這些做什麼呢,隻是好奇它們好像有感應似的,隻要我走到哪,哪裏就亮起來了,這可是從沒見到過的神奇呢。”
印象中自己也是見識過許多東西的,能人異士,在這個繁華的世間,也是常見的,隻是還沒有遇到這麼神奇的。
再神奇,為著你,也是平常,帝逸天隻是平平淡淡地解釋道:“都是法力使然,不會讓你迷路。”
“法力?”棋兒脫口問道,這才想起,“逸哥哥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
“不。”帝逸天基本也是脫口而出地否認了,可是說完又覺得很多都隻是欲蓋彌彰的掩飾罷了,他沒忘記過棋兒隻想當個平凡人,突然很害怕被她知道其實他並不是普通的平常人。
在心中輕歎了一聲,抱著棋兒更緊了,用下顎頂著她的頭,輕輕問道:“逸哥哥不是普通人,棋兒會害怕嗎?”
害怕?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怕逸哥哥呢。”棋兒也很好奇,順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聊,“看著逸哥哥變的法術,也不覺得新奇,其實棋兒更好奇,逸哥哥是什麼人呢。”
“我。”帝逸天微微驚訝,停了一停還是做了決定,“我原本是這隱逸山山頂上的一棵小草藥,因為所處地利優越,可以天天吸允甘泉雨露,沐浴日月精華,久而久之便有了一絲靈性,就有了思想,我喜歡這種感覺,就開始修煉,加上我本體悟性極佳,修煉下來,倒也事半功倍,終於在千千萬萬個星辰交替之後,修身人形,成這隱逸山上的守護者了。”
“然而我終究也隻是一株草藥,棋兒,你是否會害怕我呢。”
害怕?棋兒似乎是在思考,半眯著眼睛。
帝逸天的手心都滲出了汗,其實很擔心,棋兒說是。
可能窩得太舒服了,睡意襲來,棋兒迷迷糊糊的答著逸天的話:“不怕,無論你是什麼,你都是我最愛的逸哥哥,隻屬於我一個人的逸哥哥。”
聲調越來越弱,越來越弱,隨後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額。睡著了?”帝逸天緊握的拳頭無力地鬆動,寵溺又好笑,捋順著棋兒前額的碎發,似乎責怪地寵溺著,“真是不設防的小丫頭。”
可是話音還沒落,懷中的女娃兒好像聽到了什麼,靈精一動睜開眼,很認真地說道:“小孩子,沒心思的。”
話還沒說完,又沉沉睡了下去。
帝逸天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說得一愣,這算,解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