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雲凱說:“你怎麼說我是官?”
水靈靈神情一閃,說:“是官不是官,還看不出來?”
照理說,這足以警醒郭雲凱,使他從迷惘中清醒過來——對麵這個小女子,以及她的哥哥是有備而來的,為什麼,且不說,隻從知道他底細這一點上看,就來者不善。
脫離接觸,趕緊撤!
——該怎麼說是怎麼說:郭雲凱準備撤了,他都從床上站了起來了,應付地說:“你真行,能看出誰是官不是官。”
水靈靈說:“那當然了,一看你就是個官,難道你不是官嗎?”
郭雲凱還是應付著說:“從哪兒能看出是不是官呢?”
水靈靈說:“昨天晚上我和我哥就說,你一定是哪兒的官,一是,看那氣度,一般小老百姓,不管撞得怎麼樣,得先想方設法推脫責任,恐怕誰賴上他似的,而你就不是;二是看那一言一行,你就有那官的範兒。這不是誰都能掩飾住的,也不是誰都能裝出來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郭哥哥?”
一聲“郭哥哥”,能剔掉人的骨頭,抽去人的筋,能沸騰人的一腔熱血,使人的三魂七魄分崩離析!
郭雲凱有些守不住了,重新又坐了回去,他說:“你小小的年紀,懂得這麼多?應該獎勵你。”
水靈靈水眼迷離,說:“獎我、什、麼?郭哥、哥……”
水靈靈花骨朵嘴兒又嘟起來了。
郭雲凱說:“給、你、打個、啵啵……”
水靈靈花骨朵嘴兒嘟得不行了,整個口腔被塞住了,隻是鼻腔裏還有一股遊絲般的氣息,受到鼻腔管兒的阻礙,發出“嗯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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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紅他們去早點攤吃飯之前,幹紅就往家裏打了電話,一是告訴她爸,布賴邇找到了;二是,讓她二娘別做飯了,一會兒她回去,就捎回早飯去。所以,他們吃完飯,幹紅要了兩份早飯帶著,和布賴邇回家。高勇開著車送瓊斯去了,嚴梅直接上班。
到了家裏,進了院兒,布賴邇就要回它窩裏,幹紅厲聲說:“你想的美,犯這麼大的錯就能讓你無聲無息、老老實實地睡大覺?進屋去!”
布賴邇想了想,把伸進窩裏的半個嘴巴又抽了出來,ee達達地走向樓門,低著頭,等著幹紅開門,它好進去。
幹紅打開了門,布賴邇走了進去。
剛才幹紅說的一番話,二娘在她的屋裏聽到了,樓門一開,她就打開了她的屋門,閃出身子,用慈憐眼光看著布賴邇,說:“你看看你,這要讓誰給套去可咋整?到時你嗥你叫,都沒用,幹等著讓人下湯鍋!”
幹紅也立在那裏,在一旁用白眼看著布賴邇,說:“它還知道那個?有個小騷狗勾著,就不知咋地好了!”
二娘問幹紅:“它真讓人拐跑的?!”
幹紅說:“可不是咋的,要不能有那麼大的勁頭?”
二娘問:“怎麼一隻小騷狗啊?”
幹紅很瞧不起地一撇嘴,用兩隻手比量三十公分長,說:“就這麼長。它下三濫,也能看上眼兒,掉不掉價!”
布賴邇低頭耷拉腦袋的,心想:你們跟著瞎吵吵啥,你們知道咋回事呀?
幹紅她爸幹玉權在樓上聽到幹紅和她二娘的說話聲,就喊著說:“把布賴邇給我整上來!”
幹紅對布賴邇說:“你瞧好吧,不給你兩拐杖算怪了!上去!等著挨打吧!走!”
布賴邇遲疑一下,還是跟著幹紅往樓上走去。
進了的屋,看幹玉權果然手裏抄著他那根拐杖,橫眉立目地盯著布賴邇。
布賴邇怯怯地往幹紅身後藏。
幹紅閃開身子,說:“你藏,藏得了初一,藏不了十五!老老實實過去挨兩拐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