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男人叫出了唐宜的名字。
“真的是你，司夜大神！”唐宜像是粉絲見到愛豆一樣激動。
男人卻有些不耐煩：“我不是沈司夜。”
不可能！這個人和司夜大神一模一樣，為什麼要騙她說不是？
“你不是沈司夜，那你怎麼知道我是唐宜呢？”
男人似乎笑了一下，很低沉輕微的笑，更像是嘲笑。
“服用興奮劑讓整個國家蒙羞的騙子，電視上見過。”
“對不起司夜大神，這件事情我要和你解釋，但是我一直找不到你人……”
“夠了！”男人打斷唐宜的話，“你來這裏，不是賣獎牌嗎？”
唐宜慢慢收斂住自己亂七八糟的情緒，問：“是，你就是這裏老板嗎？”
“你的獎牌，我不收。”
“為什麼？”
“汙點運動員的獎牌不收。”
“那沈司夜的獎牌……”
男人冷哼一聲：“沈司夜的獎牌沒有賣錢，如果你想要免費把獎牌送給俱樂部的話，我也可以勉強收下。”
唐宜死死盯著他：“所以，你就是沈司夜啊，你就是把自己的獎牌放在自己的俱樂部而已，當然談不上什麼賣錢。”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沈司夜。”
唐宜撇撇嘴，表示不相信。
同在國家遊泳隊訓練，她見過司夜大神無數次，不可能認錯。
“沈司夜，已經成了植物人。”男人的聲音變得更冷。
唐宜愣住。
“我是沈司夜的雙胞胎哥哥，沈司白。”
“植物人？”唐宜重複了這三個字。
“不、不可能，司夜大神那樣的人，如果是出了意外，外界怎麼可能沒有消息？”
沈司白冷笑：“唐大小姐，一個被禁賽、被開除的汙點運動員，還有誰會關注，誰會記得？”
唐宜沉默。
確實如此，她和沈司夜從神壇跌落，便再也沒有人關注過他們，從那以後開始，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謾罵。
“我弟弟，天才遊泳少年，生前光輝無數，萬人追捧，如今一朝跌落神壇，身敗名裂，纏綿病榻卻被惡名纏身。唐大小姐，你說，這都是誰造成的？”
沈司白一步步把唐宜逼到牆角。
“我……我沒有要害他。”
“他不可能服用興奮劑，他是吃了你給的東西。”
唐宜跌坐在地，雙手捂臉。
“我沒有要害他，我自己也是受害者……”
她的聲音變得哽咽，幾乎快要說不下去。
司夜大神啊，那是她用整個青春追逐的夢，是她少女時代的所有幻想，更是她一步步走向冠軍的榜樣和努力方向。
現在，那個人廢了。
而且是她害得他身敗名裂，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時候也是背著一身汙名。
“他……遭遇了什麼？”
“一個星期前，車禍。”沈司白看著唐宜痛苦得蜷縮成一團，聲音卻沒有半點柔和。
唐宜一直在哭，沈司白沒有阻止，也沒有安慰。
他冷漠地看著她蹲在地上，蜷成小小的一團，哭得像個淚人，傷心、無助……甚至還有絕望。
唐宜從來沒有像這樣哭過，這一刻，多年的信仰和精神支柱沒了，自己一無所有，媽媽重病難治，多重的打擊幾乎要讓她不能喘息。
當哭泣的聲音漸漸小了的時候，唐宜的手機響了起來。
“請問是趙麗姝的家屬嗎？”
“我是。”
“趙麗姝剛才在ICU又經曆了一次小搶救，目前欠費過多，院方要求家屬三天內結清費用。”
唐宜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住。
“我知道了，錢我會馬上籌過來的，謝謝醫生。”
唐宜掛了電話，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
她擦幹了眼淚，顫抖著身子咬牙道：“既然沈總不收獎牌，那我再去找收購的人，就不耽誤您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