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錦賽的夜晚,相似的情景,端著糕點獻寶似的要他品嚐的少女。
他那一嚐,就和她一起墮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哥哥?”唐宜見沈司白盯著雞湯嚴肅冷淡的神情,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沈司白眉頭一皺,神色多了幾分淡漠疏離,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叫我什麼?”
唐宜咬唇道:“我想了一下,既然我和司夜大神都已經定下來了,其實應該改口,和他一起叫你哥哥的。”
叫哥哥,就是要讓自己時刻想起,他們之間應該是怎樣的關係,不應該出現什麼越矩的語言和行為。
沈司白冷著臉道:“不準叫哥哥!”
“為什麼呀?”唐宜不知道沈司白沒由來的憤怒是怎麼一回事。
“你還沒有過門,注意自己的身份。”沈司白清雋的眉眼染上料峭。
唐宜失落地“哦”了一聲。
沈家果然是規矩森嚴啊,連這樣叫都不可以。
“那好吧,等以後再叫你哥哥了,先喝湯吧。”
沈司白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依舊是那副凍死人的冰山臉。
唐宜不知道觸到了他的哪片逆鱗,隻好乖乖坐在一邊,不再出聲。
湯甫一入口,沈司白便覺得味道和往日有所不同。
果然,就見旁邊沉默了許久的小女人仰著一張臉,討好似的問:“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
沈司白不緊不慢地喝著湯,輕輕地“嗯”了一聲。
味道是不錯,隻不過熬這湯的人打心底就把自己當做哥哥,這味道就變了。
“一般般。”最終,沈司白丟出一句評價。
然而這個說“一般般”的人,竟然在很短的時間內,把一碗雞湯吃得連渣都不剩。
唐宜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口是心非了。
湯喝完了以後,陳宇也審完了人。
“白少,沒有問出來。”陳宇低著頭,有一絲挫敗感。
沈司白目光微凝,眸子淬著幾分雪鬆上的清寒:“他怎麼說的。”
“他說他得了重病,後來買了一份意外保險,打算故意製造意外騙保,受益人寫的是他妻子。”
“我查了他的信息,一切都對得上號。”
沈司白眉頭深鎖,似在思索著什麼。
若是說沒有人指使,他一個字也不信。
“破綻太多了。”最終,沈司白說道。
陳宇點點頭:“是,可是我們無法撬開他的嘴,或者說對方的手段太過隱蔽,連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受了指使。”
“搶獎牌的事情呢?”沈司白又問。
“他說他隻是一個開車的司機,什麼也不知道。白少……要不您親自去一趟?”陳宇顯得有些懊惱。
沈司白薄唇緊繃,一臉陰沉,他翻了翻陳宇遞過來的資料,說道:“既如此,我便同你去看看。”
他起身,目光瞥了一眼唐宜,似乎帶著詢問的意味。
唐宜馬上會意,說道:“我也跟去看看。”
畢竟事關她自己,總要查個水落石出。
沈家豪宅有一個巨大地窖,唐宜還是第一次見到它的真容。
地窖內有些陰暗潮濕,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酒香。
沈司白跟著陳宇來到一間暗室,打開門,隱隱飄出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