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狠狠地抓緊了手機,幾乎是一瞬間,眼淚就砸到了屏幕上,她看著陳宇背後的布置,問道:“我看你現在是在沈司白的家裏了,你們回來了嗎,我現在馬上就過來!”
她匆忙地掛了視頻,急急忙忙地穿好了鞋子,來不及做任何收拾,打了一輛車就趕緊往沈司白的住處趕去。
一路上,唐宜的心被狠狠地揪著,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又騙她了!騙她說已經吃了解藥,把生存的機會讓給了她,而他呢,隻能毒發躺在床上,用生命和實驗室的研究速度在賽跑!
“師傅,麻煩你再開快一點。”唐宜不住地催促道。
她頭一次覺得,沈家別院到沈司白的住所,怎麼會這麼的遠。
車終於在沈家的豪宅麵前停下,唐宜跌跌撞撞地衝下了車,瘋了似的敲打著沈家的門。
陳宇很快就開門了,一臉沉重地帶著唐宜進了沈司白的房間。
沈司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薄唇沒有一絲血色,靜靜地躺在床上,眉眼間也失去了往日淩厲的鋒芒。
“白少昏迷之前,千叮萬囑讓我不要告訴您,可是我不忍把您蒙在鼓裏,所以違背了他的意願。”
唐宜聽後,心中五味摻雜。
他從頭到尾都偽裝得很好,讓她看不出一點破綻。中毒的時候,身體有多麼的難過,多麼的無力,她都知道,可是他卻表現得像個沒事人一樣,成功地騙過了她。
“為什麼隻有一份解藥!”唐宜的心仿佛被一刀刀地淩遲著,如果她知道隻有一份解藥,兩個人隻能活一個的話,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吃下解藥的!
“解藥不是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是夜少帶回來的,雖然實驗室拿了一點點解藥去複製,但還是沒能在白少毒發之前複製出來。”陳宇說道。
唐宜望著床上一動不動陷入昏迷的沈司白,他像是睡著了一樣,胸口有規律地起伏著,可是從他蒼白的臉色和比以往消瘦了的臉龐來看,他的確是陷入了昏迷。
“沈司白。”唐宜輕輕地喊了一聲,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她不管他聽不聽得到,繼續說道:“下個月,全國遊泳比賽就開始了,我就要站在領獎台上,你趕快好起來啊……”
“我答應過你的事不會反悔的,如果你不好起來,那就是你自己反悔的,我就不和你在一起了。”她斷斷續續地說著。
沈司白的手指動了動,眼皮顫抖了一下,睫毛像是蝶翼一般顫動著。
唐宜見狀,趕緊說道:“你再不醒來,我就真的要當你反悔了!”
似乎是被唐宜的話恐嚇到了,沈司白的眼皮又顫動了幾下,睜開了那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
黑眸中似乎蘊藏著星辰宇宙般浩瀚,又好像隻容得下唐宜一個人那般渺小。
他動了動沒有血色的薄唇,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帶著一點薄怒,聲音低沉而晦澀:“你敢……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