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了以後,也沒有避諱,而是沉痛地搖了搖頭,說道:“毒發的最後階段,人會很痛苦,會……在無盡的折磨中死去。”
看著床上一瞬間就冷汗淋漓的沈司白,他的俊美的麵龐因為痛苦顯得有些扭曲,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牙關咬得很緊,但仍然有破碎的呻-吟從他口中溢了出來。
哪怕已經痛到了極致,他還在極力地克製著自己不要失態。
唐宜一瞬間淚如雨下,死死地抓住了醫生的袖子,目光堅定而決絕:“醫生,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醫生轉頭看向唐宜,眼中充滿了驚訝。
到了現在,還有什麼辦法?
一個小時以後,針水順著針頭注入到了沈司白的靜脈中,原本暴動不已的沈司白慢慢變得平靜了下來,沾了汗水的臉龐上寫滿了疲憊。
看著他的狀態,醫生長舒了一口氣,轉頭對旁邊的唐宜說道:“注射一次,大約可以控製一天。”
“那就好,可以每天都給他注射,直到研究出解藥為止。”唐宜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這樣的話……”醫生望著唐宜,欲言又止,最後說道:“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我知道,但是可以保得了他一天,我就保他一天。”
沈司白聽著二人的對話,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什麼?給我注射的又是什麼?”
唐宜趕緊開口說道:“雖然沒有完全研製出解藥,但是實驗室那邊做出了這個可以暫時控製住毒素的藥物,每天都需要注射,這樣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等待解藥做出來啦。”
沈司白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幽暗的眸子溫柔了幾分:“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
唐宜端了一盆水來給他擦拭臉上的汗珠,他的汗水把頭發和衣服幾乎都打濕了,可見剛才那一個小時裏,他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身上不擦一下麼?”沈司白得寸進尺地問道。
唐宜臉上一紅,啐了他一句:“整天就是想占我便宜。”
他笑了,清雋的眉目讓人看了挪不開眼:“現在是我讓你占我便宜,不是我占你的便宜。”
唐宜嘴上雖然笑罵著,但手上卻從善如流地解開了他的扣子,輕柔地為他擦拭身上的汗水。
擦拭完了以後,唐宜正要把毛巾放回去,卻被沈司白握住了手。
他的大手修長而白皙,指尖的溫度有些冰涼,纏繞在了她的手臂上。
“還沒有擦完。”
唐宜瞪著他:“還有哪裏沒擦?”
沈司白薄唇輕啟,聲音低啞:“全身上下,都需要擦一遍。”
唐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罵了一聲:“流氓!”
那種地方,亂看了會長針眼了,她才不要看!
“那一次,若不是我阻止,你都忙小夜擦了,為什麼到了我這裏,就不幫我擦?”
唐宜紅著臉,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因為他是不清醒的,你是清醒的!”
沈司白聞言,閉上了眼睛,說道:“現在,我也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