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雖然年紀很小,幾乎還不能記事,可是唐宜卻一直記得那個畫麵。
估計是有童年陰影了。
所以此刻,同樣封閉的空間,同樣黑暗的室內,唐宜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心裏既害怕又難過。
無邊的黑暗,仿佛要把她給吞噬,這種時候,她多麼希望有一個天神可以來救她。
小時候,她是被楊月柳關夠了,才被放出來。
這一次,難道要熬到明天早上,天海俱樂部集訓的時候嗎?
可是到那個時候的話,她們看見她這副樣子,一定會狠狠嘲笑她的。
現在的她,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肚子餓得咕咕叫,還沒件像樣的衣服可以穿。
唐宜在長椅上躺了下來,把浴巾蓋在身上。
既來之則安之,她努力克服著心中的恐懼,試圖讓自己睡一覺。
等一覺醒來,就什麼都過去了。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唐宜感覺迷迷糊糊的,似乎是有了一點睡意。
就在這個時候,她隱約聽見了門口傳來了響動。
是有什麼人來了?還是說……不是人?
唐宜打了個寒顫。
哢嗒一聲,門似乎被人打開了。
唐宜正想著是不是沈司白終於找到了她,就瞥見了一件沾了鮮血的白襯衫。
“啊——!!”唐宜失聲尖叫。
拚命地捂著眼睛,不敢向門口看去。
深夜,沾血的白襯衫,粗重的呼吸……
是鬼……
她身上的浴巾全部滑落,露出了不著寸縷的身體。
然後,她感覺到了來人把她按在了長椅上,灼熱的身軀覆了上來。
有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流連,那人粗重的呼吸也噴灑在她頸間。
由於太緊張,唐宜幾乎沒法思考,捂著眼睛,顫聲道:“你、你不要這樣……你是不是個色鬼?我、我出去以後一定給你燒幾個紙美人,你不要像這樣纏著我。”
一聲低笑,緊接著是如釋重負的歎息:“沒錯,我就是個色鬼,但隻針對你,我不要其他女人。”
聽見這個聲音,唐宜身子一頓,但依舊沒有放下捂著眼睛的手:“為什麼你這個色鬼的聲音,和我喜歡的人一模一樣?”
“因為我是鬼,可以任意變換聲音和容貌,變成了你所愛之人的樣子,這樣才好引你就範。”
“不放下手來,睜開眼睛看看我?”
“色鬼”引誘著唐宜。
唐宜的手指張開一條縫兒,首先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件染血的白襯衫。
然後,她的目光慢慢往上,半遮半掩地用手擋住眼睛,看向了來人的臉。
臉上有擦傷的痕跡,額頭還有一處破了皮,有血跡沾在上麵。
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晚上,看起來很是驚悚。
唐宜慢慢放下手,摸上了他的臉:“沈司白,你怎麼了?”
沈司白剛想安慰她幾句,說自己沒事,就聽見唐宜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眼睛一眨,淚水流出來:“你是不是擔心我,即便是變成了鬼,也要來看看我?可是你都不在了,我一個人也不會獨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