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拿槍指著她的那些人絲毫不為所動,一個個麵目冷峻得沒有任何溫度,甚至連動都不動一下。
但唐宜知道,隻要她一個動作,那些人手中的槍,一定會比她的呼救聲更快。
“我無意中闖入,沒有惡意,你們能放了我嗎?”
周圍的麵孔,有金發碧眼的西方人,甚至還有黃皮膚黑頭發的華國人。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感覺比唐穆所在的莊園還要恐怖?
她這是前腳離了狼窩,後腳就踏進了虎穴嗎?
“抓起來,聽候老大發落。”
唐宜毫無反抗之力地就被抓了起來。
很快,有不速之客闖入山莊,撞壞山莊大門的消息,就傳入了山莊主人的耳中。
“聽候什麼發落,直接槍斃就是了。”
山莊的主人隱在屋子裏的陰暗處,聞言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算年輕,但卻有一種經曆滄桑過後沉澱下來的微微沙啞,很好聽,很有男人味。語調也不徐不疾的,有一絲慵懶的味道。
“是!”
手下對他畢恭畢敬,從來不敢說半個不字。
隻要他一聲令下,手底下的這些人就會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手下帶著命令出去了,不一會兒,槍聲響起。
男人聽見槍聲以後,調整了一下姿勢,更加慵懶地靠在躺椅上,神情淡淡的,絲毫不在意剛才殺了一個人。
手下走了進來,男人說道:“屍體處理幹淨一點,我不喜歡血腥味。”
“……”
手下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遍,您不喜歡血腥味?您可是世人眼中殺人不眨眼的大惡魔啊,手上沾滿了鮮血!
“老大,我還沒開槍,槍聲不是我們這邊的。”
“嗯?”男人直起了一點身子,饒有興致地說道:“又有外人進來了?”
“是,有人帶了一群人過來,把兄弟們圍住了。”
男人伸腳,把手下踹開:“被圍住了,你又是怎麼過來通風報信的?”
“我……我是被他們喊來通風報信的!”
手下擦了擦冷汗。
男人站起身來,又踹了手下一腳,這才施施然走出去。
出了屋子,略帶昏暗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這才讓人看清了他的容貌。
大約四十歲的樣子,保養得很好,五官和輪廓淩厲得仿佛一刀刀雕刻出來的一樣,但他的眼神又帶著一絲慵懶,斂住了他所有的鋒芒。
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曆經了滄桑的帥大叔而已,看起來毫無公害。
“你小子誰,這麼大膽子,敢帶人闖入我的山莊?”
闖入山莊的人正是沈司白。
他不放心唐宜一個人來巴黎,她剛走一天,第二天他就止不住對她的思念,悄悄飛了過來,但不敢讓她知道。
本想遠遠地看著她就好,沒想到她竟然出了意外,他無比地慶幸自己悄悄跟來了巴黎,才能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她。
“大名鼎鼎的血煞,幸會了。”
沈司白伸出了手,似乎想同血煞握手一般。
血煞的臉色一變。
大名鼎鼎?
不,血煞這個名字,鮮少有人知道,隻在黑道之中廣為人知,非黑道之人,很少知道這個名字是怎樣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