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被辱罵了也不惱怒,而且她也不敢和沈母正麵對抗。她輕輕低下了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沈夫人,你罵我可以,我都接受,因為我自己都認為,我這件事情做得並不光彩。但我們先把關於我的事情放一放,討論一下唐宜的事情如何?”
沈母沉思著,想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違抗自己孩子的心意,是沈母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她當初已經因為了方安楠的事情傷害過唐宜了,要是現在再傷害唐宜一次,她覺得自己都不是個人。
可是,喪女之痛是她一輩子無法釋懷的過去,這一切的一切都和神醫家族有關,沈母可以接受唐宜,但她不能接受神醫家族。
而唐醫和神醫家族淵源那麼深,今後若是兩家對立起來,唐宜該如何自處,沈司白又該如何自處?
沈母不是要排斥唐一,隻是在兩邊的矛盾尚未解決之下,這樁婚事,有些欠妥了。
“沈夫人,我已經在唐宜的婚紗上做了手腳,婚禮會被耽擱,會延遲,至於要不要取消,把唐宜趕出家門,就全看您的了。”
沈母瞪著陳妍,沒有馬上反駁。
婚禮被延遲被耽擱的話,其實沈母也不反對。
隻是如果說要徹底取消婚禮,把唐宜趕出家門的話,沈母自問她做不到。
人心都是肉長的,沈司白捧在手心上的人兒,被她作踐糟蹋的話,誰心裏都不好受。
再說了,唐宜也是別人家的女兒,人家父母的掌上明珠,她不能那麼苛刻對唐宜。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離開,我沈家的事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沈母拉下臉,看著陳妍說道。
陳妍微微挑了挑眉,見沈母沒有阻止自己在婚紗上動手腳的事情,嘴角緩緩勾起了一絲微笑,說道:“我說完了,感謝沈夫人給我這個說話的機會。”
陳妍走了以後,沈母才從儲藏室裏出來,沈父一直在暗中聽著二人的對話,此刻臉上也盡是嚴肅的神色。
“哎,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沈母歎了一口氣。
沈父走過來,默默地抱住了她:“不用想太多,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要是兒子和你對抗,我也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沈母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怎麼能違背小白白的意願呢?當初我那麼反對包辦婚姻父母幹預,我才不要成為我自己討厭的人,我可是要立誌當一個好婆婆的。”
沈父的嘴唇似乎微微彎了一下,露出一個極其淺淡的笑容:“那我們就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我看你的意思是同意婚禮被延遲,今天過後,我們和孩子商量一下,該怎麼處理。”
“也隻能先這樣了,假如今天婚禮正常舉行的話,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感覺有些對不起我們的女兒,隻好先延遲,等過後再說吧。”
沈父和沈母做了決定,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陳妍最最終的意圖並不是這個。
台下賓客已經坐滿,就在唐宜即將入場的前十五分鍾,她發現婚紗出問題了。
後背的拉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掉了,唐宜光潔的脊背露出來,這個樣子可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