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可鑒,清白如我!
正要推開魔物上前解釋,不料一道紅光直襲麵門而來,待看清,確是一團火球!
我大駭,正待躲閃,隻覺一陣罡風掃過,天地旋轉間,九淵揚手將我攬入懷裏,他胸懷寒冷如冰,風塵仆仆的味道,定是剛剛醒來便下凡來尋我。我下意識往那冰冷的懷裏鑽了鑽,想要將麵前這個冰塊給捂化了。
下一刻,聽那魔物大聲罵咧,“狗日的天帝,你竟然敢放九重業火燒老子?”
我沉痛地閉上了眼。
實在想不通如此妖孽長相的人怎麼就長了一張極賤的嘴?
待轉頭看清,才見方才我與冽赤站過的地方被砸出一個大坑,自那坑中蔓延出熊熊火光,接著紗簾,木椅,竹桌一滋溜燒得劈啪做響,火勢之大,迅速包裹住整個雅閣。我慌忙去倒水滅火,不想竟將案上的酒當做了水,一杯下去,火勢更旺。
九重業火不比尋常火種,眨眼間火勢便蔓延了整個香榭,九淵攬了我的腰飛身退出火圈。而那魔物也不是省油的燈,袖袍一揮,也化作一陣黑煙自火海中逃竄出來,一道罡風帶著破空之勢朝著我們射來!
九淵抱著我急急閃避!
落穩之後一道金光亦是毫不留情地扇回去,卻被魔物輕而易舉化解了去。
如此情景,定是要大幹一架的趨勢,果然,九淵將我置於安全處,飛身便與魔物立於半空鬥法。
他身子剛好,卻絲毫不見病態,招招淩厲,毫不留情打在那魔物身上,眸中聚集了一團火,似要將那魔物燒得灰飛煙滅了方才滿意。
那囂張十足的魔物起先倒還應付自如,半個時辰下來,也逐漸敗了下風。
我呲鼻,果然是采陰補陽的邪術,終究是上不了台麵!
果然,九淵一道業火打出,那魔物躲避不及,左肩結結實實挨了一掌,豁然笑道,“不愧是盤古老兒的傳人,確實有兩把刷子,老子現在不過半成妖元,待恢複所有魔力,再來會會你這黃毛小兒!”
罷,頓時黑霧一裹,就想逃之夭夭。
九淵冷笑,一道仙障將他劫了回來,“魔尊以為,動了朕的人,還能平安無事的離開?”
那魔物聽罷哈哈大笑,妖孽的媚眼掃了我一眼,“你小石頭麼?可本尊怎的聽她與赤炎是一對,何時又成了你天帝的女人?”
九淵眸中燃起重重怒火,直直看向我,我縮了縮脖子,怯怯道,“他,他胡!”
“哦?本尊何時胡了?這幾日的事情我可看的通透,不然那昆侖墟的小弟子喚你師嫂作甚?”
我大驚,這魔物怎知我背著九淵答應帝君之事?
可現下可沒時間計較他如何得知,但見九淵麵沉如水,那一臉的陰沉和落寞刺得我心口一疼,正待解釋,卻聽得一聲呼喚,“阿籮!”
正是被昆侖虛子叫去問話的帝君!
他自半空中飛身落下,停在我跟前,將我上下打量了一個遍,眼中的焦慮之色才放下。
“帝君怎知我在此處?”我往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些距離。
“玉辰與你走散,遍尋不見,這才傳了信回昆侖墟,不想你竟跑到了此處,當真是貪玩了些。”著抬手親昵地順了順我鬢角散落的發絲,好似沒看到身旁九淵與冽赤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我訕訕笑了笑,看著九淵駭人的目光,沒敢回話。
“帝君真是好心計,趁朕重傷昏迷,拐了朕的人往昆侖墟跑,若不是朕適時醒來,恐怕紫籮早已凶多吉少。”九淵冰冷地眼神直直朝我射過來,“還不快過來!”
我聞言立馬抬腳向他走去,卻被帝君攔了去路。
隻見他淡淡一笑,回道,“天帝這話得可笑,阿籮已答應做本君未婚妻,以後她的安危,本君操心便好,不勞天帝費神!”
九淵眸中怒火燒得更旺了,我隻覺那火好似隨時都能將我焚成灰。
“未婚妻?”那話中的咬牙切齒清晰可聞。
我隨了他百年,自然知道九淵服軟,毛得順著捋,此刻無論我如何解釋皆是無濟於事,便怯怯與他道,“我,我想你了。”
話一出口,那筆挺的身子頓了頓,驀地又軟了下來,眸中怒火總算退了兩分,不再那麼灼灼逼人。
反倒是帝君身子一僵,握著我的手愈發冰冷。
那魔物見此,狂妄一笑,“既然兩位還有私事要解決,那本尊便不打擾了,先行一步!”
“休想!”九淵回神不再看我,袖袍一揮,又是一道業火打出。
兩道身影很快又糾纏在一處。
一時電閃雷鳴,火光電光俱閃。
九淵乃六界至尊,修為自是不消,但魔尊好歹也是上古魔物,如今雖是一半妖元,魔力也是不容小覷。
我心裏擔心九淵,忍不住催促帝君道,“帝君,帝君快去幫幫忙罷。”
帝君笑容斂了斂,放開了我的手,便捏了個訣與那兩個身影打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