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鋒左右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
“事不宜遲,這就動手吧。記住,在我發射網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曉得。”
幾人應諾後,各自散將開來,以白馬為中心,緩緩收擾圍勢。
幾人話間,白馬已經吃光了三塊稻田,正在橫掃第四塊田的禾苗,三塊多稻田的禾苗如果收割起來,至少有十來擔籮筐了,然而白馬吃了這麼多禾苗,它的肚子卻絲毫沒有變化。
白馬對離它隻有二十米左右的七個人似乎一無所聞,頭也不抬、自顧自地吃著禾苗。
七人走近離白馬隻有十五米左右時,在馬後麵的陳劍鋒舉手示意眾人停止前進,以免驚動了白馬,然後隻剩他一人前行。
之前眾人隻能遠觀,現在近距離欣賞,完全被白馬的神駿所驚豔到。
楊教授在驚豔之餘,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兩句詩來:龍脊貼連錢,銀蹄白踏煙。
這匹馬真的是踏著白煙,它雖然踩在稻田上,四隻蹄子卻並沒有落在泥地,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它完全是淩空的,蹄下似乎有淡淡的白煙在托著一樣,其實這隻是錯覺,那個白煙隻是它蹄上光澤柔亮無比的長毛發出來的白光。
楊教授想到的是詩,陳素則感慨“赤兔馬也不過如此”,而陳藿則在驚歎:
“我叼!好靚的馬!”
正在此時,一聲輕微的機括聲響過後,一團黑影在白馬身後閃出,黑影在空中變大的同時一頭向馬罩了下來。在這一瞬間似乎時間突然變慢了一樣,白馬叼起兩紮帶著泥土的禾苗往上一甩,黑影來得快退的更快,等圍觀的眾人反應過來時,白馬什麼事也沒有,那團黑影卻將陳劍鋒給罩住了。
事出突然,在場的人都怔住了。
陳劍鋒知道如果有動物落入這張網中,越掙紮隻會捆得越緊,因此站立不動,見旁人都傻傻地站著,心裏有氣,不禁惱怒地喝道:
“看個屁啊看,還不快點幫手把網解開!”
老釣伯連忙上前,那個魁梧的漢子隨即反應過來,也來幫忙。
這時白馬調轉身來,抬頭朝著白龍寨三人組,抬頭打了個響鼻,鼻子噴了兩股白煙,後腿支撐全身,前腿高抬起來,便要往前麵三人踩落,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飛出一條繩索,準確無誤地套在白馬的脖子上,同時有一個少年的聲音在不遠處喊道:
“套馬的漢子你啊啊啊啊啊啊……”
前麵的幾個字還帶著旋律,後麵從“你”字開始,已經不成曲調了,反而變成了驚慌失措時喊出的驚叫聲!
原來白馬被套住後立即發出一聲長嘶,同時扭頭狂奔,這一下將一個手持繩索的少年給拽了出來!
白馬扭頭狂奔時是朝著考古隊的中年漢子方向來的,這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顧不得身在田中,奮不顧身地想要側身臥倒,然而他腦中閃過的這個本能反應卻是他一生中最後的思維。
“嘭”地一聲悶響中夾雜著骨頭斷裂的哢嚓聲,中年漢子被白馬撞飛到數十米開外,落在稻田中後又滑行了十餘米,直到撞上了田壁才停了下來。